许多大大小小的门派,如众星捧月般,拱卫在陶恒山周围。 究其原因,是因为陶恒山拥有一座法坛,有资格授箓! 此坛被称为陶恒宗坛,但肯定不是陶恒山所立,至于最初属于道门何派,陶恒山也未必知晓。 在具山治,并非每个门派势力都拥有法坛,若想受箓,只能求助于拥有法坛的势力。 这些势力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聚集在陶恒山周围,仰起鼻息,某种程度上算是陶恒山的附庸。 是以,具山治的格局和风暴界很不一样,风暴界宗门依灵脉而建,这里的宗门最先考虑的则是法坛。 不依附某个拥有法坛的势力,他们只能用灵石宝物为弟子购买受箓的资格,否则便要面临传承断绝的危机。 可以想见一座法坛价值之大,免不了遭人觊觎,实力不够是保不住的。 “来者何人?” 秦桑并未掩饰身形,刚到便被守山弟子察觉,上来盘问。 “贫道清风,前来拜访陶真人,这是贫道的拜帖,”秦桑自报家门。 得知是拜访自家掌门,守山弟子不敢怠慢,速速回禀,不多时山中便传出笑声,飞来一位青衫道人,正是陶真人,“贵客来访,有失远迎,勿怪!勿怪!” 二人把臂言欢,入得山中。 一阵寒暄后,陶真人问道:“道友此次外出,不知有何要事,贫道可能帮上忙?” “贫道就不能特意来拜访道友,”秦桑含笑道。 陶真人故作不满,“道友的性情,贫道是了解的。三十年前贫道便邀请道友,道友却让贫道等了这么久。道友向道之心坚定,贫道自愧不如,若非另有要事,休想让你离开洞府!” “非是不愿,实是情非得已。” 秦桑微微摇头,那时被天劫所迫,哪敢分心。 陶真人并未深究,问道:“道友这次亲自出山,是打算游历一番,为弟子挑选法箓吧?” “不错,所以贫道直奔贵宝地来了,”秦桑点头。 当年和陶真人结交时,秦桑伪装成要收徒,为弟子寻找契合的法箓。 陶真人了然道:“贫道也没有忘记当年的约定,今日依然有效。只要道友选择我陶恒宗坛,并做陶恒山客卿长老,以后道友的传人均可在陶恒宗坛受箓。” 秦桑沉吟道:“当年贫道还没有做决定,未曾仔细请教贵宗的法箓……” “这些非是秘密。” 陶真人想了想,道,“道友随我去授箓院便知。” 秦桑一怔,“是否太冒昧?” 顾名思义,授箓院乃是宗门授箓之地,作为宗门核心的法坛就在授箓院,无疑是各宗禁地。 这时陶真人已经起身向门外走了,道了声无妨。 陶真人尚不清楚秦桑真正的修为。 若秦桑刻意隐藏,连同阶修士都难看穿,遑论是他。 不过,陶真人对授箓院的防卫很有信心。 授箓院是宗门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即使洞玄真人潜入也休想占到便宜,且他并非将秦桑带去陶恒宗坛。 秦桑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傻到大闹一派禁地。 授箓院位于陶恒山深处的一个谷地,居高临下可以看到谷内零星几座殿阁。 秦桑听闻道门的授箓院殿宇繁多,用来供奉诸神,恢宏而肃穆,不像陶恒山这般简陋。 不过陶恒山非是道门正传,没有那些规矩。 陶恒山带着秦桑在谷外落地,走进一座大殿,这里存放着一些典籍。 “陶恒宗坛可授第一重太上正一童子灵官将军箓,存思六十甲子太岁神中亲近水属的天神,不难请来护坛神将。升授检水玉箓,存思水部天神,根据经验,请金关毕宿使者作为护坛神将最是容易……” 陶真人为他解释。 倘若是秦桑刚入此界的时候,完全无法理解陶真人这番话的意义。 道门门派之间,法箓不尽相同,每个门派的传承会囊括几种法箓,这些法箓按照位次高低排列,构成一个宗门完整的体系。 一整个体系一般都会有一个特殊的名字,譬如天枢院都功箓,北极驱邪院北帝箓。 陶恒宗坛法箓被附近修士称为陶恒山箓。 正如陶真人所说,陶恒山箓只有两重法箓,因为每重法箓其实对应的是两个大境界。 入道受太上正一童子灵官将军箓,对应正一法位和道德法位,中间不用再受箓,可以正常修炼。 相当于炼气、筑基期。 之后再来宗坛升受检水玉箓,便可继续修炼至洞神法位、升玄法位,也就是元婴期巅峰。 倘若陶恒山有人能继续突破,陶恒宗坛则无法箓相授,只能外求。 六十甲子太岁神和金关毕宿使者都是道门传说中的天神。 法箓上应天神,指的就是它们,成功存思天神,才能请来护坛神将。 以前那个门派铸就法坛、传下法箓时,对应的未必是这几位天神,可能是功法不同、传承残缺等等原因,陶恒山修士无法存思这些天神。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存思相近的天神,成功请来护坛神将,就能修行。 陶恒山箓只有两重法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