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老朽!道友看着面生,往日应该不在南州修行吧?” 灰袍人不答,手腕一抖,将蛊神令打向泣灵洞主。 泣灵洞主屈指弹出一道鬼影,张口把蛊神令叼住,看到是蛊神令,面色一沉,不豫道:“老朽不是有言在,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则你们休想拉老朽下水,更不可打扰老朽清修……” 说到一半,泣灵洞主目光陡然凝住,死死盯着蛊神令,惊声道:“木相?” 他霍然抬头,审视灰袍人,“阁下应该不是木相大人吧?” “乃是家师。” 灰袍人嘴唇蠕动,传音说了几句。 泣灵洞主神情变幻不定,最后点了点头。 …… 争夺石蟆的战斗过去不久。 附近的修士发现,盆地中间竟然坍塌了,出现一个大洞,深不见底,充满毒瘴,凭空多出来一座毒瘴之湖。 后续的一段时间,空中时而遁光闪过,速度惊人,皆是神秘强者,来去无影。 种种不寻常的迹象,让附近的修仙者们心惊胆颤,纷纷逃离此地,各种各样的诡异传说开始在修仙界流传。 直至数月之后,乱象才稍稍平息,逐步恢复正常,修士们回归往日的生活,只是盆地里的大洞永远无法复原了。 此时,秦桑已经离开南州。 他带着陆章,顺着地下毒河漂流,安然脱身,等重返地面,发现已经进入蛮州地界。 蛮州地广人稀。 确定已经甩开追兵,两人寻了个无人荒山,开辟洞府疗伤。 秦桑并未受伤,略作调息便恢复如初,继续留在这里给陆章护法。 禁制闪烁。 秦桑神色微动,推门出去,见陆章从洞府走了出来。 陆章脸上已经恢复血色,气色尚佳,想必已经驱除体内的毒素。 秦桑点头,“恭喜陆道友脱离危险。” 陆章一叹,冲秦桑抱拳施礼,“幸好陆某有先见之明,邀请道长同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若非秦桑牵制怪脸人,创造机会。他即便逃进青钟,也只会变成缩头乌龟,迟早会被打破龟壳。 秦桑摇头,并不居功,“此番能脱离魔掌,多亏陆道友的坐念钟,果真一件异宝,兼具多种威能,都极为不俗。” “坐念钟乃是历代祖师钻研而成,最契合本门神通的宝物,这两种神通都会对它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以损耗宝物本源为代价,是本门修士最后的保命手段。” 陆章解释道。 想起已毁的坐念钟,陆章眼神暗澹。 秦桑宽慰道:“好在本源未灭,以不念山的积累,支持道友重炼坐念钟,应该不是难事。相较而言,得到石蟆更值得欣喜,足以弥补损失了。” 陆章闻言,神色略有好转。 他自然听得出来,秦桑在刻意转移话题,他也就识趣地不去提及灵宝,转而问起秦桑对怪脸人的印象。 “怪脸人形容古怪,一手木行神通出神入化,陆道友难道对此人毫无印象?”秦桑反问。 在中州,大修士亦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修行之路,唯一个‘争’字,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出山争夺机缘,总会有消息流传出来,被人知晓。 修炼到此等境界,哪一个不是各种机缘加身? 佛宗高手也做不到隔绝红尘,青灯古佛。 秦桑着重提及怪脸人的木行神通而非玉甲虫。 看得出来,玉甲虫乃是外物,木行之道才是怪脸人的根本大道。 陆章沉思许久,“木行大道乃是五行大道之一,精通此道的道友不在少数。南蛮二州的修士历来以神秘着称。此人若是进阶后期不久,一直躲在这里培育那只玉甲虫,名声或许还没传开。回山之后,我会让掌门师兄关注此人。此人行事狠辣,炼成那只毒物,以后不知多少道友要惨遭其毒手。” 玉甲虫大成之后,没有辟毒解毒手段的修士若不慎中招,只有死路一条。 秦桑对怪脸人也非常忌惮。 对方盯上他的化身,恐怕没那么容易放弃,以后化身在外需时刻警惕。 …… 伤愈之后,两人决定离开是非之地,返回涿州。 他们绕道蛮州西部,特意放缓速度,观察蛮州的风土人情。 很快他们便有所发现,蛮州凡间竟也频频出现蛊神教的影子,不知在暗中传播多长时间了。 蛊神教只在凡人之间散播,用迷幻药物坑骗凡人,蛮州修士见怪不怪,对此嗤之以鼻,在修仙界引不起什么波澜。 若非知晓蛊神教有元婴修士做护法,秦桑也不会放在心上。 当蛊神教从幕后走上台前,会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秦桑决定置身事外,让那些大宗门伤脑筋去吧。 不料,一天夜里,他们经过一个寨子上空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一句话,引起了秦桑的警觉。 南蛮二州的凡人,生活环境相近,各个寨子的选址和结构大同小异。 是夜,下方的寨子也在供奉神像。 寨子里的凡人服下了真正的迷幻药物,场面比最开始发现的那个寨子更混乱,堪称群魔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