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消散的虚影再度凝实了起来:“此话怎讲......”
“简单点说的话,就是我通过一些并没有被寄予厚望的手段得知了少量情报,并在闲暇时间稍微整理了一下,进而做出了一些并不是很美妙的推断。”
拉莫洛克咧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风轻云淡地说道:“您可以理解为,这段时间东北教区关于圣山苏米尔攻略战的情报我基本都掌握了,顺便还发现了一些对埃登大主教你们不太有利的要素。”
埃登大主教沉默了几秒,然后才用厌恶的语气问道:“你们派人混进了被征召到苏米尔的信徒里?”
“用‘混进’这种字眼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拉莫洛克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只是笑盈盈地说道:“应该说是我们因为关心吾主的大业,特意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派遣了少量精锐去支援贵教区才对,毕竟大家都是吾主的信徒,何必非要分出个你我来呢?”
埃登大主教轻哼了一声,不耐道:“好吧,就算你们了解这边的情况又能如何,谁也没料到东边那些蛮子竟然会在这时陷入内乱,让圣教联合那些人腾出手来组织远征军支援苏米尔,在这种情况下暂时中断攻势,一边集中优势兵力一边等待时机的策略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
拉莫洛克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风轻云淡地说道:“首先,就算我了解的不多,却也能够从那些零零散散的情报中判断圣教联合那支‘远征军’并没有想要早早插手的打算,原因很简单,苏米尔那些信仰萨满教义的兽人是没可能被发展成信徒的,尽管因为立场问题他们不得不在有余力时调派支援,但那些‘支援’的力度......呵,我想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埃登大主教微微一滞,然后立刻反驳道:“就算如此,实力对比已经处于下风的我们也不得不谨慎一点!”
“嗯,没错,谨慎当然是对的,只不过你们谨慎错地方了。”
拉莫洛克屈起食指推了推左眼前的镜片,戏谑地笑了起来:“现阶段而言,圣教联合其实不足为惧,尽管他们必将在苏米尔全线溃败时出手,但在不知道你们核心目标的前提下,步步落后几乎是必然的事,所以我个人觉得,你们真正应该谨慎的地方是......苏米尔。”
“苏米尔?”
埃登大主教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好笑地摇头道:“那些被我们压制着近一年的兽人?呵呵,他们又成得了什么气候,如果不是圣教联合的远征军,我们怎么可能给他们留下喘息的机会。”
拉莫洛克那双眯在一起的凤眼稍稍睁开了少许,露出了他那双隐隐流转着墨绿色纹路的眸子:“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诚然,之前那近一年的时间苏米尔方确实表现得强差人意,但最近这段时间......呵呵,主教大人,请扣心自问,您刚才所谓的‘喘息的机会’,真的是你们故意留下的么?”
“你......你指的是?”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的埃登大主教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指的是......如果这段时间的情报没有什么重大疏漏,再对比之前我所了解的东西......”
拉莫洛克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精光一闪:“圣山苏米尔方恐怕得到了一个颇具才华的指挥者,尽管这个人似乎因为某些原因,比如资历过浅或尚未被完全信任之类的并未获得全部指挥权,但这件事对您和东北教区而言,却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埃登大主教显然不是那种尸位素餐听不得建议的人,所以在短暂地沉默后便继续问道:“或许你可以说的更详细些,拉莫洛克大人。”
“如您所愿。”
拉莫洛克也没什么架子,回答的很是痛快:“这么说吧,据我所得到的情报来看,从某个时间段开始,嗯,应该是星之月祈颂3日前后那几天吧,苏米尔方的数支小股部队就明显换了个节奏,执行能力至少翻了十倍不止,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直到你们彻底撤下攻势时,其比例已经增加了大概500%,约等于苏米尔近四成中低端有生力量了。”
埃登大主教的虚影微微颔首,语气变得有些难以捉摸:“所以你的看法是?”
“我已经说过了,他们或许得到了一个颇具才华的指挥者。”
拉莫洛克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虚影,一字一顿地说道:“一个如果能够彻底发挥出实力,足以顷刻间颠覆战局的指挥官。”
“所谓的颠覆是指?”
“干掉你们。”
“什......”
“以我刚才那个假设成立的前提作为基础,在那位指挥官抛去一切顾虑,认真想要打赢这场仗的情况下,已经不知不觉放弃了大量优势的你们绝对会迎来一场惨败,一场规模宏大的惨败。”
“放弃了大量优势?”
埃登大主教的声音困惑而恼怒。
“当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贵教区最开始的思路应该是表面佯攻,暗中渗透才对,结果呢?因为苏米尔的综合实力低于预期,你们便放弃了周期冗长的计划,转而对圣山进行强攻,结果因为圣教联合的到来,本来已经取得了初步战果,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