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是虔信徒最常使用的一句祷告词,那家伙让我默念的原因,大概是希望那绝不算虔诚的微弱祈祷让最后一丝神力多守护我一段时间吧。”
欲言又止的科尔多瓦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小狼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向科尔多瓦问道:“你能跟我说说那些叫做突变者的怪物具体有什么特点么?”
“特点么……”
科尔多瓦沉吟了一下,然后缓声道:“朋友告诉过我,它们是一种虽然没有完全死亡,但也不能算是活着的亡灵生物,它们往往都是那些被瘟疫感染的人转化而来的,严格来说的话,那些人在转化为突变者的瞬间就已经死去了,化作怪物的躯壳没有任何人性,只会根据某种低阶不死者独有的冲动袭击旁人,它们的身体素质通常都是生前的数倍,对活物的感知异常敏感,一旦发现就会不顾一切地发动攻击,但是对已经死去的存在却不会有任何反应,对方的生命力越强,它们的行为就越是疯狂,大概就是这些吧……”
“我明白了,刚才你问我还知道什么对吧?”
小狼蜷缩在布道台旁,面容平静地说道:“挺多的,比如我在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二天晚上就无意中从某个空房间找到了一本话糙字丑的记事录,然后得知了当年那支盗匪团在骚扰费尔城时,公正教会暗中出动了总计六名圣骑士、三十二名圣殿武士突袭了百里之外的匪营,在牺牲了近半人后成功剿灭了盗匪团的驻地,截断了他们的补给,才导致盗匪的先锋部队铩羽而归,最终不得不沦落到解散的境地……
同样是那段记载,我还发现了当时某位名叫洛特?火鳞的神官为了在城墙上救某个冒失的孩子被一支带毒冷箭射穿了小腹,事后休养了两个月才勉强可以下床,实力更是永久性地滑落了一阶,呵,那个冒失的小鬼八成就是我吧,难怪当时那只蜥蜴抖得那么厉害,原来是中毒了啊。
我还知道那支被我缠上的小队应该早就已经全灭了,或者说他们当时本就打算去送死吧,我半年前曾经和一位来自北地的兽人打过交道,知道某些兽人部族有为了死去的伙伴往地上倒酒的习惯,格罗伊那天应该就是在跟那些人喝酒吧,哈哈,那个精灵神官一直在点亮他那把破锤子,难道是为了吸引那些怪物给其他人争取时间吗?真是蠢毙了。
我还知道教会里根本就没有储备食物,那些东西全都是格罗伊每天晚上趁我睡着时偷偷离开教堂从外面找来的,那个白痴真的以为蹑手蹑脚地离开就能瞒过狼的耳朵吗,真的以为我没看见他这几天已经换了至少三次盔甲了吗,我全都知道,格罗伊把那些满是血迹的绷带扔在哪儿我都知道。
我之前只有一件事没有想通,不过你刚才已经告诉我答案了,那个流氓圣骑士最后一段日子几乎不给我吃东西其实就是为了让我虚弱下去吧,生命力越高在那些怪物眼里就越明显,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知道的,所以才在教堂神力即将消散之前把我搞得半死不活么……
真是让人恶心,真是混蛋,真是烂人,真是……可恶啊!”
说到最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少年终于还是失声痛哭了出来,他无力地伏在冰冷的地板上,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那颤抖的抽泣声宛若呜咽的狼嚎,久久不息地在空旷的教堂大厅中回荡着。
“四个城门处的突变者非常多,就算是那些身手不错的冒险者们也很难冲出去,如果再带上你这种没有丝毫力量的孩子就更难了。”蹲在少年身边的科尔多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在城外没有发现尸体,倒是看到了不少从费尔城里游荡出去的突变者,所以……多半是没有人逃出去的,那些教会应该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不约而同地决定坚守在有着神力加持的教堂里等待救援,我……我来这里之前去过了圣教联合礼拜堂、市政厅、冒险者工会和曙光、智慧、律法教会的教堂,里面有很多……人……对不起……如果我能早来一点的话……”
小狼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处的几具突变者残骸,摇了摇头:“没用的,就算你只带我一个人出去,估计都会很吃力吧?”
科尔多瓦沉默了。
小狼抹了把眼睛,抬头看着大厅中央那已经黯淡下来的公正圣徽:“费尔城的公正教派规模并不算太大,信徒数量也很少,声誉更是不怎么样,所以那些家伙……当时应该是想要以自身作为诱饵,尽可能地吸引大量怪物给其他教会更多的时间去收拢平民吧,现在看来,完全是无用功呢……”
他说的没错,全城的人被屠戮殆尽这种事,已经完全可以证明这是无用功了。
在极端的灾难面前,少数人或某个人做出牺牲就可以挽救无数生命这种事大多都发生在故事里,倒是大多数人选择牺牲换取少数人或某几个人的生命这种事要更加现实一些,奇迹,是因为其概率已经低到了无以复加才会被冠以的称号,一支只有几十人的队伍用崇高的牺牲换取成百上千乃至全城的人一条生路,这种事在其他游戏中倒是可能以某种任务的形式出现,但在无罪之界里……
或许也有吧,但至少不在这里。
“我在过来这里的路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