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到黄昏,换上了风衣的卫燃三人混迹在一群穿着二战各国军服,背着各种古董武器的老coser之间,几乎一个摊位挨着一个摊位的逛着。 等到太阳落山,一直被三人留意的那个小摊位也终于亮起了两盏煤油灯。 “快过去看看有什么宝贝1 穗穗话音未落,已经一手拽着卫燃,一手拉着陆欣妲,踩着满地的烂泥,在仍旧没有停下的冻雨中,和一些似乎同样知道些内情的老家伙们围了上去。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原本只摆着十几盏各式煤油灯,仅仅只有一面迎客的摊位,如今不但所有的煤油灯都挂在了头顶,而且也变成了中间站着“柜姐”的四面营业。 只不过,仅仅只看那几位柜姐柜哥的样貌的衣着,踩着烂泥跑过来的穗穗和卫燃便一眼分辨出来,经营这个油灯摊子的,大概率是名声其实并不是多好的吉普赛人。 “又是吉普赛人” 穗穗含糊不清的用汉语嘀咕了一句,难怪她如此态度,去年的时候,他们去伏尔加河的岛上一起组团欢度新年的时候,可是被吉普赛人惦记上了呢。 虽然穗穗对这个又浪又慢又浪漫的民族整体感官实在不咋地,但看周围那些背着恩菲尔德、毛瑟乃至加兰德和莫辛纳甘的老家伙们习以为常的样子就知道,这个销赃的小摊子恐怕已经算是这种活动的保留项目了。 等三人凑上去,也立刻注意到,这小摊子四个面卖的东西还都不一样。 可等他翻到中间部分的时候,那些底片里记录的,却又变成了一些略显“淫秽”的照片。 闻言,卫燃和穗穗全都探头看了过去。欣妲指着的那张照片里,拍摄的是兵马俑坑的镜头,他们过了年才刚刚去过,这小丫头自然是印象深刻。 但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对照着手里的底片册,在这摊位上一番寻觅无果,他这才朝着那位摊主招了招手。 闻言,卫燃借陆欣妲客气的道谢之后,拎着他买下的东西,朝着穗穗二人招呼了一声就往外走。 “就是那样带来灵感的?”陆欣妲一脸嫌弃的指了指卫燃手上那本底片册,“艺术家可真不要脸”。 卫燃却并不急着解释,只是重新要来平板电脑点亮屏幕垫在底片下面,一页页的翻看着。 而这个被揽着的女人,虽然在底片里仅仅只露出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侧脸,但她的一只手,却以同样的姿势捂住了自己胸前的另一只大灯,而另一只手,似乎正举着用来自拍的相机。 只不过,随着一页页的浏览,原本只是在打发时间的卫燃脸色却变得有些严肃。 “两个,都裸着上半身。” 卫燃根本不带停顿的说道,“你嘴里的那个老流氓是马克斯·恩斯特。” 卫燃格外坦诚的答道,他唯一记得的,其实也只是那张毕加索和他的朋友开银趴的照片而已,这张照片当初在红旗林场的艺术修养课上可是不止一次的出现过的。 “你怎么对这个女人这么了解?” 穗穗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和偷笑的陆欣妲对视了一眼,随后却将注意力再次聚集在了卫燃捧着的底片册上。 或许是出于去过同一个地方的缘分,陆欣妲不但用两英镑的高价买下了那张照片,并且还额外花了一英镑,让那位满头脏辫,但却抱着个孩子的年轻女摊主帮她对这张黑白色的老照片进行了塑封。 “缪斯是什么?”陆欣妲茫然的问道。 “欣妲,问问这位店主,这本多少钱。”卫燃用字正腔圆的汉语说道。 卫燃神色如常的解释道,“那张照片要相对含蓄一些,但也只是相对,该裸还是裸着的。” 卫燃想了想,“对于艺术家们来说,是带来创作灵感的女神,区别于模特且高于模特。” 反观陆欣妲,这小姑娘仍在专心享用那位吉普赛女摊主赠送的薯条呢,对于卫燃买到的宝贝却是根本就没多大的兴趣。 只可惜,随着陆欣妲一页页的翻动,这诺大的一本相册里,有关华夏,或者能被认出来是华夏的招牌却仅仅只有那么一张而已。 等她反应过来,卫燃却已经“咔嚓”一声,给这张被平板电脑的屏幕映亮的底片拍了一张格外清晰的照片! “这倒不是” 卫燃将搜索出的图片展示给穗穗的同时给出了答案,“这位李小姐和很多非常有名气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家都保持着纠缠不清的暧昧关系,也是这些艺术家们公认的缪斯。当然,她也是当时法国最美丽的女人。” 这些“电视台不让播”的照片既有看起来像是摆拍出来的镜头,也有看似随机抓拍到的瞬间。 可如果收回去,不就表示自己看到了? “马克斯·恩斯特?他是谁?”穗穗一脸茫然的问道。 “你从哪看到的?”穗穗追问道。 “应该是”卫燃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等晚上找个酒店住下来再说,别让亨利注意到买到的东西。” “三个呀”穗穗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之后答道。 “发现好东西了?”穗穗追上来,压低了声音用母语兴奋的问道。 那项圈上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