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口罩吧,这大热天的不热吗?” “还行,不怎么热,你这店里有空调。” “呵.....娟儿,给弄壶好茶来,来贵客了。” 茶水端上,是上好的龙井绿茶,黑胖子浅抿了一口,放下杯子说:“兄弟,让咱开开眼吧。” 我直接拉开了箱子拉链,扒拉开包着的报纸,抱出一个大罐子,轻轻摆在茶几上。 黑胖子咦了一声,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仔细看了罐子,尤其底部,他翻起来足足看了五六分钟。 这些大白罐子我都没洗,当时从墓坑里捞出来,很多地方还带着土沁。 “这玩意.....带刻花的,这不是定窑吧兄弟?” 我说好眼力,你在仔细看看。 他又看了,然后皱眉说:“这北宋的,刑窑还是光泽窑?” 我说是后者。 “原来是光泽窑的白瓷,怪不得,虽然是地方窑口,但这东西不多,在北方很难见到。” “东西北宋老的,没问题。” 他笑着拍了拍肚皮:“明说了,老哥我想要它,咱们谈谈,就从万数开始谈吧。” 这就是眼力和格局的差距,叶子叫来的东雷开口就是260块,我都不想搭理他。 “你总共弄了几个,都是全品?” “一共10个,单价嘛....我要这个数。” 我对他比了四根手指,绷着脸说:“一个40万。” 一听一个要40万,黑胖子呵呵笑道:“来来来,年轻人消消火气,火气太大了可谈不成买卖,娟儿,倒茶。” 美女又给倒了两杯茶,我喝了一杯,他这时问:“火气小点了吧?在说个价吧。” 刚不是比了四根手指吗,我笑着收回一根,说30万一个。 “哎...你看兄弟你。” 黑胖子抓住我两根手指放下去,现在就剩一根手指了,他笑道:“这才合适,往这个数谈。” 他意思就是在十万以里谈,而我来时的心理价是五万一个,都有空间。 就算我卖最低五万一个,十个罐子就能卖50万。 从下午两点一直谈到傍晚五点半,抽了七八根烟,喝了一肚子茶,最后总算谈成了。 一个7万5,打包优惠,十个算70万。 这个价格在当时来说,不能说高,也不能说低,只能说他“买的合适”。如果这些高古瓷罐子放到现在,去送拍吧,卖两个就能超过70万,剩下8个就相当于白送。 因为银行关门了不方便转账,我打算晚上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一晚,等明天银行开门了一手钱一手货,顺便在给叶子把钱打过去。 不敢让叶子知道我卖了多少钱,他要是问起,我打算说一共就卖了20万。 亿发城北边有正规旅馆,我住那里,晚上下楼溜达着买饭,突然在马路边看到一个熟人。 也不能说是熟人,就是认识,叫什么来着.....叫马凤凤。 就卖染色小鸡那个,她之前在实验小学发财,怎么跑这里来了。 因为我带着口罩棒球帽,离的有些距离,她没认出我。 马凤凤身边停着一辆自行车,她面前摆着个大竹筐,不用想都知道,里头是染色小鸡。 此刻她面红耳赤,唾沫横飞,正在和一个男的吵架争执,大概是唾沫星子溅到了对方脸上,那男的恼羞成怒,突然一脚踹在她肚子上,把马凤凤踹倒了。 这一脚很重,马凤凤捂着肚子起不来。 那男的又一脚把她的大竹筐踢翻,那些染色小鸡散了一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由于是在马路边,晚七点正是人多的时候,有很多人都在看热闹,但没人管。 看小鸡都跑到马路上,马凤凤捂着肚子强行站起来,她伸手想抓回来一些。 这男的哈哈一笑,又踢了她一脚,还跺死了好几只染色小鸡。 我刚走过去几步,突然! 远处有几辆摩托声传来,轰隆隆!轰隆隆! 眨眼即到。 一共来了三辆摩托车,每辆车上三个人,都是年轻人。 为首的是一名穿背心的平头年轻人,马上扔下摩托车跑过来,脸色铁青怒气冲冲,指着就骂:“他妈的!你个逼崽子敢打我姐!兄弟们!给我打死他!” 踹马凤凤踩死小鸡的这人还没反应过来,瞬间!这帮子年轻人围起来他就打! 打趴下了,都穿的硬胶底鞋,这伙人直接往这男的头上踹,咣咣的踹,血流了一地。 那男的双手抱头,大喊:“别打了!兄弟别打了!我错了!” “谁他妈是你兄弟!” “狗篮子打我姐!今天我要是不把你腿打折,老子就不姓马!” 这年轻人从摩托车上拿了实心钢管,气冲冲走过来,看这架势要来真的。 有人围着看,这年轻人举着钢管骂:“看什么看!都滚啊!” 这时,马凤凤跑过来一把拽住这人,脸色难看的说:“你赶快走,不要把人在打坏了,你是不是想把咱爸气死!” “姐!他欺负你!我怎么能不管!” 马凤凤神情一软,说我没事,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