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
蒲生氏乡的迟疑,源于对真田信繁实力的不解。这个山里丫头的势力膨胀得也太快了吧?已经能和大熊朝秀掰腕子了?
义银苦笑中带有一丝责备,看向蒲生氏乡。
“你还想不通?这事就怨伱。
我写信给关东侍所,责问这些家伙为何要对我的女儿下手,搞什么武田征伐。
大熊朝秀吓得回信来阐述真相,把山中幸盛,岛胜猛,真田信繁卖了个底朝天。
山中幸盛这个同心众旧老大,她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觉得大藏长安是真田信繁拉起来的吗?真田信繁如果有这本事打大熊朝秀的脸,就不会拼命动员万人,死活要用军功保全自己了。”
蒲生氏乡面一红。
“山中幸盛大人毕竟是我与井伊直政的老司,同心秘书处有些人还念着这份香火之情。
我回去之后一定会清查此事,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蒲生氏乡算是明白了,原来大藏长安位,不是真田信繁厉害,是山中幸盛与岛胜猛在背后给大熊朝秀眼药,故意扶持她的对手。
大熊朝秀诋毁在前,山中幸盛与岛胜猛是把真田信繁顶在前面当枪使,不露痕迹得反击大熊朝秀。
这关东侍所的高层就没一个简单人物,各个不好惹,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打一闷棍。
真田信繁被人当枪使,蒲生氏乡何尝不是另一杆枪。
大熊朝秀写给义银的密信是怎么被山中幸盛知道的?这还不是同心秘书处的问题吗?
蒲生氏乡心头凛然,就要回去收拾同心秘书处,义银却是摇摇头,叹道。
“人情世故,你挡得住吗?
只要大家面还能和和气气,你就不要把事做绝,也别充当那个冷面无情的角色,惹人生恨。
特别是井伊直政那个倔丫头,就干脆别让她知道,不然以她眼中不容沙子的性格,又是一场闹腾。
我知道,同心秘书处很干净,对我很忠心。
但水至清则无鱼,你也不能一点消息都不让地方的高层们知晓,否则她们心里更慌,会更加敌视同心秘书处。
现在这样也挺好,她们斗她们的,你的同心秘书处保持超然的高姿态,露个一星半点消息,也无不可。”
义银心里明白得很,武家社会就是个人情社会,斯波家中这些姬武士,交往的是资历,是山头,是抱团。
指望这些古人纪律严明,就像是指望她们全心全意为服务,根本就是不切实际。
与其让所有地方势力把警惕心放在同心秘书处身,不如给她们一点机会渗透。
只要同心秘书处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是可以通过人情交往的,地方势力就会松一口气。
地方势力之间也是矛盾重重,只要确定同心秘书处可以拉拢可以交往,那么地方势力自然会借助同心秘书处的力量去相互内斗。
那样一来,同心秘书处就能够分化瓦解地方势力,而不是站在所有地方势力的对立面,一有事就被所有人敌视,寸步难行。
义银苦心竭力,希望在中央地方之间维持平衡,自然不愿意蒲生氏乡与井伊直政借泄密之事清洗同心秘书处,将两人搞成孤臣独妇。
蒲生氏乡明白君的好意,只能感叹着转移话题,问道。
“那村义清?”
义银说道。
“我去年抬举了小笠原长时,今年就有人把村义清放进了前三,你说是什么意思?
我曾经许诺过,关东侍所的前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前三年的非常任理事,必有老人的一席之地。
你看,这不就有人在提醒我勿忘初心了吗?
村义清也算老人,是在川中岛合战后加入杉家臣团,但她属于越后武家集团之外的边缘人物,我也给了她一份统战众的体面。
小笠原长时与村义清一同镇守北信,我总不能厚此薄彼吧?既然小笠原长时能当一任非常任理事,村义清又有何不可?
你看看,前三位的大道寺盛昌,大藏长安,村义清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她们的确都是最适宜成为明年非常任理事的人选。
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蒲生氏乡无语,她总算是有点明白义银所处位置的高处不胜寒之意。
人人都在盯着他,人人都在算计他。不管是亲信还是外人,都指望着从他这里获取好处,他活得能不累吗?
蒲生氏乡不禁叹了一声,黯然摇头,深刻感受什么叫为君不易。
义银却比蒲生氏乡想得更深。
大道寺盛昌是杉谦信给北条氏政的回报,村义清是从属杉家臣团的外围有力武家。
如此看来,不单单是北条氏政在积极融入关东侍所,杉谦信也在竭力渗透关东侍所。
作为关东最强的两家大名,杉北条两家的战略变化,将深刻影响其他关东武家的政治倾向。
想起下总国古河领的那位关东将军足利义氏,义银忍不住摇头。
关东体系被关东侍所取代的速度,似乎比义银自己想象得更快。
也许再过几年,整个关东就没有武家还记得那位关东将军,镰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