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最像黑王的龙王,如果在古代的话,是太子?”
弗里嘉看着面前沉默的男人,眼里满是嘲弄“也不过如此啊。”
诺顿不是源稚女,从一开始他知道的东西就比源稚女多,但因为白王权柄在他之上,他同样看不破那层层迷雾下的真相。
等到他通过这些蛛丝马迹猜出一切之时,似乎已经晚了。
别说源稚女现在不知道那唯一的生路其实是条彻头彻尾的死路,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她已经不得不走上去了。
当停下就是死的时候,哪怕明知道前方是深渊也会去闯,去搏那根本不存在的希望,这根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题。
当源稚女从弗里嘉那收下那有毒的礼物时,一切就已经失去了控制,融合圣骸成为白王也许会死,但如果不融合,那就一定会死。
他也没机会去提醒了,因为弗里嘉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从一开始弗里嘉就始终在防着他,在她的密切注视下,诺顿甚至没有机会和源稚女多说几句话。
他也清楚的知道,康斯坦丁是拦不住源稚女的,以源稚女如今的实力,哪怕没有弗里嘉,残缺的四大君主也早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他清楚这些,弗里嘉只会比他更清楚,所以她才会那样有恃无恐,因为她知道已经胜券在握。
“放弃吧,你已经没机会了。”弗里嘉微笑,“待我重回世间之时,便是尔等蝼蚁丧命之刻。”
…
源稚女看着面前的男孩,康斯坦丁的状态并不好,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身体站在那里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谁也不知道那所谓的血契到底是什么,但被契约反噬的康斯坦丁被强行压制在了一个很虚弱的状态,而且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有缓过来,哪怕始作俑者已经被打出了复活甲。
别说这种状态的康斯坦丁,以源稚女目前的血统和力量,即使是全盛状态下的康斯坦丁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你哥让你来的么?”源稚女轻声问。
男孩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只是仰着头,默默的看着源稚女,就像是安静乖巧的小尾巴。
隐约可见远处的水雾里,模糊的身影对峙着,弗里嘉的声音却始终在她脑海里回荡,就像是伊甸园里诱惑亚当和夏娃吃下禁果的那条蛇。
“杀了他,杀了他,只要和圣骸融合,你就会成为白王,君临天下,杀死一切你想杀死的人,你将变成神……!”
源稚女将还在不停蠕动的圣骸抓在手中,欣赏着这传说中可以让她变成白王的东西。
始终躲在远处的路明非心里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魔鬼却依旧哼着那他听不明白的歌,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师姐!不要!”路明非大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喊,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阻止这一切,一定要!
不然会发生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源稚女没有抬头,弗里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都想阻止你,他们都害怕你登上那至高的王位,他们害怕了!”
女人的声音激昂澎湃,就像是敲响的战鼓“融合它,融合圣骸,就可以将这一切终结!至此这世界再无人是你的对手!”
“说的真美好啊。”
源稚女笑了笑,她忽然伸出手,从圣骸唯一的“眼睛”里刺了进去,透过半透明的身体,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指尖触及了那节细细的脊骨。
圣骸剧烈的抽搐扭曲,但无法发出一丝声音,任何人都能明白它所经受的痛苦。
源稚女硬生生将那节脊骨抽了出来,剩下的透明肉质物她看也不看的扔在脚边,跟着一脚把它踩成一滩汁液。
那节脊骨被源稚女捏在手中,像竹节虫那样扭动着,源稚女抬起眼,看向面前的男孩,微笑“借个火。”
康斯坦丁并不意外,他轻轻点头,手微微抬起,火焰在手中燃起,从橘红变成漆黑,难以形容的恐怖高温被压缩在极小的范围内,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灼烧到扭曲。
源稚女毫不在意地将那段骨头扔进了火焰里,就像扔掉一张肮脏的纸张那样随意轻松。
无论圣骸是什么,本质上都还是生物,而任何生物在这种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高温里都无法存活。
并没有过去多久,甚至几乎只是一个眨眼,那些骨头就化为了一堆白色的粉末,里面还掺杂着被烧焦的小块。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到别人根本来不及阻止,火焰缓缓消散,一同消散的还有白王重回世间的美梦。
水雾中的弗里嘉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惊讶,错愕等等情绪在在那一瞬间涌上心头,她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平白的放弃白王的遗产和世界的王座。
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的诺顿此时终于笑了,他看向面前的弗里嘉,眼底的嘲讽不加掩饰,一字一顿
“到底是谁小看了她?又到底是谁,还在做春秋大梦!”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疯了一样的扑了回去,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淡然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容扭曲赤目滴血“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
源稚女看着那道疯了般朝着自己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