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叛逆期吧。”
……
源稚女反手扔下素色的文件袋,揉了揉头昏脑胀的脑袋。
这是一份卡塞尔学院校长昂热的个人档案,厚达数百页,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了他从出生到今天的点滴细节,很多事情也许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却悄悄的记录在这份档案里。
这无疑是一份非常珍贵的档案,可却被女孩随手扔在一边,粗暴的就想对待一堆垃圾。
犬山贺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这里是家族最奢华的场地,空灵剔透,像是佛经中所说的琉璃世界。
可这一切对那个女孩来说仿佛都没什么意义,她自始至终看都没看那些豪华的装饰一眼,甚至有点嫌弃太闪,躲到了没什么人的后庭来。
犬山贺作为这里的主人,理所应当的来服侍少主,但少主抱着书昏昏欲睡看上去更需要一张舒适的大床。
“老爹说你是家族里最了解昂热的人?”源稚女打了个哈欠,有些嫌恶的将档案推得更远,问犬山贺。
犬山贺点点头“不出意外应该是的,我认识昂热已经几十年了,上一次还是在1946年。”
“很好,那你觉得昂热会逃跑吗?”源稚女问“那段时间家族断电了,监控很遗憾没有拍到他的行踪,说起来世界这么大,他要是跑了还真不好找。”
犬山贺愣了愣,但很快摇头“昂热是不会逃跑的,他是个**独裁的暴君啊,哪怕面前的是龙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迎上。”
源稚女点头“我想也是。”
她忽然放松下来,既然昂热没逃那就好办了,只要他没离开日本,找到他还是很轻易的。
说起来,这次恐怖袭击带来的最大损失居然是家族的几位囚犯趁乱跑掉了,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说起来其他人倒也算了,哪怕路明非没了源稚女也不怎么在意,反正这位至尊还未苏醒,暂时也没办法打他主意。
但昂热不行,准确的说,是昂热身上带着的那位没了不行,那可是源稚女已经准备了很久,即将享用的大餐,早就垂涎欲滴了,还能让这到嘴的鸭子飞了?
就在这时,前厅隐约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打砸店面,有不速之客来了。
犬山贺当即振眉,目光凌厉如剑。
“没事,一点老鼠。”源稚女说“我已经让我的宠物去清理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
犬山贺犹豫半晌,还是有些担心,他朝着女孩深鞠躬,转身离去。
源稚女端起一杯酒,慢条斯理的喝着,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安静到隐约能听见隔壁的窃窃私语。
作为最顶级的奢靡会所,隔音自然没得说,但源稚女五感远超旁人,有什么动静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那似乎是一个女孩和男孩在吵架。
麻生真死死抓着男人的手臂,同时看了一眼货架上的液晶小闹钟,声音又急又慌“你别出去,等天亮了就好了。”
她眼眶通红,眼底噙着泪,但还是倔强的不肯露出哭腔“真的,天亮了,警察就来了。”
“真男人怎么能靠警察?”男人咬着牙说,目光坚毅,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身上还裹着花哨的白色长风衣,手中紧紧握着那根跟他身高很不相称的大号球棒。
野田寿其实也很害怕,可他不想在自己的小女朋友面前露出怯懦来。
他是在不久前认识麻生真的,按理来说这种高端场地他是没资格进来的,但最近黑道很混乱,作为家族的重要产业,这里被分配了很多人来保护。
野田组就是众多帮会中的一组,他们规模不大也不起眼,但好在尽职尽责,野田寿巡逻的时候救下了被人骚扰的麻生真。
他很喜欢真这种清纯的女孩,打听到她为了还债在这里当服务生,但一个女孩子难免容易受到骚扰,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庇护她,把那些觊觎她的人都赶走。
如此相处了一段时间后,真觉得这男孩虽然中二了点,但胜在真诚,便答应了追求。
其实她的债已经还完了,在本家的帮助下,不仅生病的奶奶得到了妥善的照顾,还替她申请到了大学的入学名额,为了报答本家,她才继续在这里当服务员,但等开春就要去上学了。
也是因为得到了本家的帮助,她才对黑道改观,才会接受同为黑道的野田寿,但黑道终究是黑道,动荡和不安全的形象几乎深入人心。
作为本家最豪华的会所,很少有人敢来这里闹事,但不代表没有,每一次来都会十分动荡,到处都是血,场面恐怖的就像地狱。
真很害怕,她拼命阻止野田寿出去,她怕野田寿变成地上那众多血污中的一团,可野田寿却固执的要去帮忙,口口声声说这就是职责。
俩人谁也不肯低头,互相僵持着,源稚女在旁边听的津津有味。
打断这场好戏的是某个不长眼的混血种,他大概是和其他人脱节了,不知道怎么就摸到后院来了,他一脚踢开储物间的门,看到了里面争吵的男女。
野田寿几乎是下意识将真护在身后,紧紧攥紧手中的棒球棒,目光凶狠。
“没意思,怎么都是些小鱼小虾。”那人有些嫌弃的啧了一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