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悬在空中,厚重的制服让凯瑟琳感觉非常闷热,她悄悄松开一点防毒面具,希望呼吸到一些新鲜空气,可是涌入鼻腔的全是衣服里前任主人的汗臭味。
“哕……”她忍不住反胃,可绞痛的胃正在告诉她,现在她急需吃饭。
一辆奔驰在路上的敞篷吉普车从他们身边路过,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车驶出几十英尺后,忽然停下来,车上的司机,一个穿着迷彩制服的金发男人回过头,大声问他们:“嘿,我说,你们不热吗?为什么不把你们那该死的防毒面具摘下来?”
西里斯大声回答:“不是新出的规定必须佩戴吗?”
那司机乐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阅读通知?难道我们要时时刻刻都带着这破玩意?那我们怎么吃饭睡觉?听着,只有基地外巡逻需要佩戴,在基地内,除非警报拉响,我们根本不需要它。”
司机从他副驾上拿起一副崭新的防毒面具晃了晃:“这玩意就是个累赘……哎,你们去食堂吗?我稍你们一程,上车!”
凯瑟琳站在西里斯背后,悄悄捅了他一下,希望他婉拒这个司机的邀请。
但西里斯似乎会错了意,他大大咧咧地回答道:“谢了,伙计。”说完就爬上了车。
凯瑟琳只好跟着一起上了车。
司机看了他们一眼:“哎,你们赶紧把防毒面具摘了,我看着你们就觉得热。”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西里斯手顿了一下,摘了帽子,开始拆掉紧紧包裹他头部的防毒面具。
司机扭头看了一眼头发被汗水打湿的西里斯,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我怎么感觉没见过你啊。我叫科尔·陶特。你叫什么名字?”
“约瑟夫·劳森……”西里斯试探着说,可是那名叫陶特的司机眼里显现出疑惑不解,他猜测这个司机认识约瑟夫·劳森。
“……是我的队长。”西里斯补充完,卡壳了一下,“我叫,叫,詹姆·伊万斯。”
后座上的凯瑟琳翻了个白眼。
陶特扭头看她:“你呢,你叫什么……不是,你怎么还没摘掉防毒面具?”
凯瑟琳不吭气。
陶特开始起疑了:“你怎么一句话不说?”
西里斯抢着回答:“他嗓子不舒服。”
“那就更应该摘掉面具透口气了!”陶特又扭头,凯瑟琳从他眼里读出了明显的不解,他开始起疑了。
凯瑟琳慢慢摘掉面具,栗色微卷的长发披散下来。
“等一下,外勤没有女的……”司机惊得方向盘都打歪了,“你不会是从生活区跑出来的吧?”
说完,他右手急急忙忙摸向车上的对讲机。
凯瑟琳扑上去对着他的脸猛喷混淆喷雾。
混淆喷雾能让麻瓜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合理化,正常情况下,陶特吸入喷雾后会替凯瑟琳想出一个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但是——
“干什么!你干什么!”陶特捂着脸大叫,一激动踩了一脚油门。
吉普车彻底失去控制,西里斯一把夺过方向盘,在车撞向道路旁的大树之前强行扭转过来。
“踩刹车!”西里斯对陶特吼道。
陶特终于踩对了位置,车猛地一停,凯瑟琳由于惯性冲向前排,脑袋狠狠磕在西里斯后脑勺上。
陶特眯着眼睛摸索着对讲机,眼看着他就要按下通话键,凯瑟琳冲着他的后脑勺劈下一手刀,他趴在方向盘上不动了。
“这一手漂亮。你在德姆斯特朗学会的?”西里斯眼睛亮晶晶的。
“漂亮什么漂亮!”凯瑟琳气得语无伦次,她举着那瓶混淆喷雾塞在西里斯眼皮底下,“看看!看看瓶子底部刻上的日期,这玩意儿过期两年了啊!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这么不靠谱!我那么信任你,都没有检查就塞兜里了!”
“唔,抱歉。你知道,有魔杖的情况下,谁会用这玩意……”西里斯心虚地说,“一直压在药箱底我都忘了。”
凯瑟琳紧张地四下张望:“幸亏这条路上没有人,话说,人都去哪了?”
西里斯正在把晕过去的陶特搬运到后排座位:“去吃午饭了呗。不然,我们弄醒他问问?”
“千万别。万一突然路过个人,我们被看到了就完了。”凯瑟琳重新戴上防毒面具,“我们得想办法去生活区,他不是说那里有女的吗?我觉得我大概能混进去。”
西里斯坐在驾驶位上,重新启动吉普车,然后车子猛地向前一冲,昏迷的陶特差点滚到座位底下。凯瑟琳火冒三丈:“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放轻松。能比摩托车还难开吗?”西里斯踩了一脚油门,笑道,“知道吗?我最近搞了一辆摩托车,带挎斗的,可以在天上飞。等我们回英国,我带你兜风?”
凯瑟琳沉默了一瞬。她想起了自己和他的那段年少岁月。原来,少年时期的承诺,他一直在努力兑现。
车的轮胎压过一截粗树枝,凯瑟琳被颠地从座位上跳起来,一瞬间,所有旖旎情思烟消云散。
她暴躁地拍西里斯肩膀:“停车停车!换我开!不然我空荡荡的胃就要被颠出来了!”
西里斯停下车,走下来和凯瑟琳交换位置,凯瑟琳稳稳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