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而沦为了黯淡的陪衬。
到底是这洛阳城中、这全天底下最灼目的一株牡丹。
她看着这样的皇后,心中升起一分兴味——
朝野皆知,天子爱重皇后,立后四年至今,除却最初迫于情势而纳入宫中的朱贵嫔之外,后宫之中竟再无别的妃子。如今朱贵嫔已注定是要离宫,从此之后岑容便是真真正正的后宫惟一一人,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看起来却并不如何开心呢?
朱太后慢慢抚摸着茶盏的盏沿,似感慨一般地道:“皇后宽厚,我那不争气的侄女也实在应该好好反省自己,为她造下的孽赎罪。”
岑容微微笑了笑,摇头道:“儿臣也只是想,母后为我陈朝呕心沥血,如今朱贵嫔犯错已付出了代价,便到此为止吧。”
这一句说得倒是漂亮,这段时间在前朝的退让到底没有白费。朱太后笑了笑,又称赞了几句岑容的仁德,便颁下手谕,让身边女官去往建始殿,宣布对朱贵嫔的最终处罚。
岑容从宣光殿出来时,建始殿曾经的主人已乘着青帷油车,无声地离开了这座宫城。
费了这一番心思,也只是想保住朱贵嫔的性命。朱太后固然醉心权势、乾纲独断,但到底还是有着一分心软,不会赶尽杀绝。
——从这一方面来说,宋继昭与朱太后却是全然的不同。
昭阳殿前,帝色冕服已出现在宫门。岑容轻轻整理了裙摆,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淡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