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问夏露,“刚才,你好像一直在四处张望,甚至还动手摸了上去。”
“喜欢……”夏露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张大了碧蓝色的双瞳巴望着面前的陛下。
“真不像个淑女啊,居然喜欢这种玩意儿。”艾格隆大笑了起来,“不过,这倒也是好事……”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那么,夏露,你来为我们唱一首童谣吧。”
夏露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既然这是陛下的命令,那么她自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于是,在人们的注视之下,兴之所至的艾格隆,指着前方的巴黎,化用了那一首脍炙人口的童谣。
“皇帝拉汽笛,皇后敲起钟,太子奏鼓乐,夏露当花童,宫廷随着列车去,一起朝着地狱冲!”
皇帝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一时间车厢里的窃窃私语全部停息了下来。
而艾格隆却面色不变,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夏露。
夏露虽然秉性聪慧,但是她显然年纪太小,不懂什么叫忌讳,既然这是陛下希望她念的童谣,那么她就立刻念了出来。
顷刻间,夏露用童稚柔脆的清音,把艾格隆的童谣又抑扬顿挫地唱了一遍,而这时候,所有人终于从石化状态当中解脱了出来。
一小部分人,在心里为陛下恶趣味的冷幽默感到钦佩,但更多人,则是为陛下如此口无遮拦感到胆战心惊。
而此刻最哭笑不得的,就是特蕾莎。
“殿下!”她半是抱怨半是圆场地喊了一声,“在这个时候,你在闹什么糊涂呢!”
而在愣了片刻之后,最快反应过来的居然是诺德利恩公爵。
只见他立刻展现出了钦佩和惊喜交加的表情,然后大力地鼓起掌来,接着,他大声向着艾格隆吹捧,“陛下!这简直是绝妙!太应景了……您说巴黎是地狱,巴黎人自己都会同意的,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比巴黎人更喜欢自黑了。也只有您,能够在如此厚重的历史时刻还能保持轻松幽默的心态,唉……果然就是天生做大事的人啊,我们望尘莫及。”
公爵的大声吹捧,终于让刚才一度凝固的气氛重新又活动了起来。其他人也纷纷迎合,大赞艾格隆的幽默感。
这个老东西除了能生漂亮女儿之外,还是有点本事的()
啊,难怪能侍奉两朝君王而不倒,人们纷纷心想。
而艾格隆对此也不甚在意,他只是为自己刚才逗弄了大家而欢声大笑——作为皇帝,他就是有这样的特权的。
“陛下,夏露小姐真是可爱啊,您刚才编的童谣,经过她口中念出来,简直如同一手赞美诗一样动听。”
而这时候,刚才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玛丽亚,也悄***地凑了过来。
她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夏露精致的脸蛋。
接着,她又故作惊诧地挑了挑眉毛,“哎呀,刚才陛下把夏露和太子并列,仔细想想的话,还挺有道理的呢,夏露这么漂亮可爱,和太子殿下还挺般配的——”
在说这话的同时,玛丽亚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特蕾莎,果然,特蕾莎肉眼可见的脸色阴沉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特蕾莎一直都想着让儿子未来和哈布斯堡公主继续联姻的事,所以她就故意抬着夏露出来唱反调,她当然知道,这种事是不太可能的,但反正只要能在被人抓不到把柄的情况下,能阴阳能恶心到特蕾莎她就开心。
玛丽亚这么一搅和,刚刚才平息下来的气氛,突然又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很明显,一旦这种话题被借题发挥下去,那就会和政治问题挂了钩,乱说话可能就会在未来遭殃。
尤其是,艾格隆还没有发话,谁也不知道陛下有没有把这句话当真——毕竟陛下看上去是真的很喜爱这个孩子。
特蕾莎先是冷冷地扫了玛丽亚一眼,然后又把视线放在了艾格隆的脸上,仿佛在等待着他回应一样。
好在,这时候又有另外一个人挺身而出打圆场了。
“夏露,到姨妈这里来吧。”艾格妮丝伸出手来,从艾格隆手中接走了孩子,把夏露从众人视线的焦点当中移开。
接着,艾格妮丝又略带着点抱怨的看着玛丽亚,“玛丽亚殿下,您哪怕是开玩笑,也未免说得太离谱了,我这位外甥女哪里承担得起这份殊荣啊?您这不是在给她折寿吗?”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您不必当真啊。”玛丽亚也不生气,只是笑着回答。
而这时候,特蕾莎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冷冷地瞪了玛丽亚一眼,又在心里给对方记下了一笔账。
玛丽亚当然注意到了特蕾莎的视线,但是此刻的她非但是不害怕,反倒是心里暗爽。
之前,因为被特蕾莎重重地折辱过,她心里虽然切齿痛恨特蕾莎,但是毕竟心虚气短,在特蕾莎面前总觉得矮了一头。
可是,自从背着特蕾莎和艾格隆悄悄“毕业”之后,那种在隐秘之间彻底羞辱了特蕾莎的感觉,让玛丽亚近乎于偏执的报复欲望,得到了一次大大的满足,更重要的是,面对特蕾莎时那种“心理落差”已经被拉平了,现在她看到特蕾莎,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自惭形秽,相反甚至有一点隐隐当中的轻蔑。
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