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有几句话想要劝您,请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多少听一听。”
“请说吧——”特蕾莎面不改色,她已经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了。
“玛丽亚殿下如此冒犯您,于情于理,您给出一些惩罚都是应该的。但是……”做好铺垫之后,他又话锋一转,“她毕竟身份特殊,事关两个王室之间的关系,我们应该适度考虑一下国家利益,不能做得太过分。而且,您也要顾忌到陛下的脸面……一个玛丽亚并不足惜,但如果因此让陛下为难,就大不应该了。”….
“哼,有趣。那怎么就没人劝劝她顾忌一下呢?”特蕾莎怒极反笑,忍不住出言嘲讽,“或者说,我就应该顾全大局,站在这里任由她对我百般侮辱?” “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少校大惊失色,连忙躬身向特蕾莎致歉。
“抱歉,是我有点失态了。”看到对方诚惶诚恐的样子,特蕾莎禁不住叹了口气。“您说的话我都明白。但是,既然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照顾我的颜面,那我也没有义务去照顾她的,您看得到,我已经委曲求全太多次了,唯独这一次我要好好地替自己出口气,如果整天只是忍气吞声,那么我这个皇后当着还有什么意思?那我还不如去应聘个洗衣妇,这样正好名实相副!”
眼见特蕾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福雷斯蒂少校只能在心里暗叹口气,然后再度躬身行礼。“好的,我明白了,殿下。请您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站在您这一边,并且拼尽全力保护您的,对我您完全可以寄托信任。”
说完之后,他领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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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特蕾莎在宫廷当中对福雷斯蒂少校面授机宜的时候,此时的艾格隆,也正在巴黎的杜伊勒里宫当中,在首相塔列朗亲王的陪同之下,悄悄地接待一位不速之客。
来者是一个身材不高、但相当健硕的男子,大概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留着黑色的短发,脸型较长,看上去精力充沛,而且从他的眼神当中也蕴藏着勃勃野心。
从他顾盼举止间,能够看得出他是那种习惯了对周围人发号施令的那一类人,甚至颇为几分王室的威仪。
而在事实上,他也确实马上就要成为国王了。
眼下,撒丁国王卡洛·腓力切已经病入膏肓,随时就要蒙主恩召了,而卡洛·阿尔贝托亲王,作为古老的萨伏伊王室的近支宗室,将会在他死后接掌这个国家,成为新一代国王。
而在成为国王之前,他悄悄地向法国政府提出了求见艾格隆的申请,而艾格隆在和塔列朗亲王商量一番之后,决定秘密接见这位亲王,以便拉近未来和撒丁王国的关系。
他这么做倒也事出有因,他在少年时期就是拿破仑皇帝的“粉丝”,常年生活在巴黎,并且还接受了拿破仑皇帝赐封的伯爵头衔,所以在感情上,他也想过来看看偶像的儿子,祝贺波拿巴家族终于东山再起;而更重要的是,在即将成为国王之前,他想要借机拉近和法国的关系,为自己梦想中的“宏图大业”打下基础。
当这位亲王站在自己面前之后,艾格隆立刻就察觉到了对方那种充满行动力的勃勃野心。
这种野心,让他灵魂深处也能够产生共鸣——顷刻间他就能够察觉得到,这位未来的国王陛下,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更不会安于现状。….
除了旺盛的野心之外,艾格隆和他还有一个共同点——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们都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女婿。
亲王的岳父就是卡尔大公的二哥费迪南大公此人在1824年已经去世,他们两个就是娶了一对堂姐妹的连襟。
不过,在欧洲各国的王室之间,这种互相联姻的情况有很多,亲缘关系,也从来都没有耽误过欧洲各国的君主彼此之间残杀。
对封建主来说,亲戚往往就是仇敌,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在片刻的注视之后,艾格隆很快就摆出了一副热情的笑容。
“亲王殿下,我久闻您的大名,很高兴终于能够见到您了!”
“是我久闻您的大名才对!”在艾格隆打招呼之后,这位亲王立刻就热情地走到了艾格隆的面前,然后微微屈身,以示对帝国皇帝的尊敬,“您刚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在巴黎,并且和其他人一样,为您的降生而欢庆,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上帝必然赐予了您重大的使命——而今天,这一切都已经得到了当然的证明。”
说到这里,他又略带伤感地笑了笑,“您才不过20岁,干下的大事,却远远超过了年长十几岁的我,这让我何等钦佩,又何等汗颜啊!”
因为站得很近,艾格隆得以近距离观察到对方的神态和语气,他能够感受得到,他这些话是真心的。
从他的身上,能够感受到那种想要成就大业的急切感。
这也不奇怪,正是从这位国王开始,萨伏伊王室开始谋划意大利的统一大业,并且把占据了大片意大利领土的哈布斯堡家族当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接下来30多年时间里,父子两代国王不屈不挠和奥地利斗争,屡败屡战,最终借着1859年法奥战争和1866年普奥战争的机会,把奥地利人的势力彻底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