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忘怀。”
艾格隆的话,更加激发了公爵的信心。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问过基督山伯爵了,他知道,艾格妮丝在这边的人们心中拥有着很高的人气。
查理十世国王的宫廷,讲究繁文缛节、喜欢刻板和虚华的礼仪,他们看不上飞扬跳脱的艾格妮丝,甚至还刻意把艾格妮丝打入另册;但是在这个少年人这里,艾格妮丝却享有着众人的尊重和追捧。
这是两边价值取向的不同,也是老年人和年轻人生命力和意志力的差别,到底哪边更好,公爵不予置评,但是到底哪边对他更有利,那就是一个简单就可以判断的问题了。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一边卖得上价,一边卖不上价,到底选择卖给哪边,自然不言而喻。
“一个野丫头,真当不起您如此赞美。”公爵一边故作谦虚,一边又刻意地卖弄起来,“说实话,我倒是一直在为艾格妮丝发愁呢!这个丫头长得还行,但就是性格太尖锐了,总是让人下不来台,而且喜欢打打杀杀,您说,她这样,以后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这样不是挺好吗?”艾格隆不以为然地反驳,“礼节备至、卖弄风情的大小姐,巴黎满地都是,但是艾格妮丝小姐可只有一个。如果她变得和别人一样,那反倒是失去了现在的风采了!这不仅仅是她自己的损失,也是我们这个国家的损失——”
“可话是这么说,但是她又该怎样为自己找个归宿呢?”公爵小心翼翼地问,“旁人都怕了她,不敢接近她。”
“怎么,难道您认为如今法兰西的年轻人都是些无能之辈吗?那您未免太小看人了!”艾格隆故作严肃地反驳对方,“那些公子哥儿不敢接近艾格妮丝,不认可她,但是我敢,我视她为难得的朋友,我身边的人也同样对她既佩服又尊重——如果我们注定无法成功那也就罢了,但如果我能够入主这个国家,又有谁还敢否认艾格妮丝小姐的魅力?”
接着,停顿片刻之后,他又接上了一句,“再说了,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是为了结婚而活着的,艾格妮丝哪怕未曾婚嫁也一样会有她的名誉和归宿。”
这话虽然听上去没错,但是在已经结婚生子的艾格隆口中说出来,却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但是,公爵自然是不敢质疑艾格隆的。
不光不敢,他还从中听到了某些弦外之音。
名誉和归宿……对公爵来说,这几乎已经是明说了。
这个少年人,确实有意于艾格妮丝。
“您说得太有道理了。”他的心跳开始微微加速,然后说话的语气也悄悄地变得更加谄媚了,“我认为,也只有您,才有资格如此评价艾格妮丝。”
接着,他又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唉……不瞒您说,艾格妮丝从小就脾气倔强,我管束她,她完全不听,现在更是愈发乖张了,老实说,我一直都在担心她因为自己的性格缺陷而误入歧途,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她越来越大,而我也越发老迈,想要管束力不从心,只能束手无策;而您就不一样了,您深得她的敬重,又在任何方面都足够出色,恐怕也只有您才能够让她心服口服了……所以,陛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您请说。”艾格隆心里大概猜到了对方会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请您回国之后,代替我管束小女,可以吗?”公爵终于抛开了掩饰,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我知道,您到时候必然有很多事要做,但如果您能够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为她的前程照看一二,这也算是了却了我的心病。”
哼,你倒是终于明白过来了。
对公爵的做派,艾格隆并不意外,心里只是微微冷笑。
公爵虽有头衔但并无实权,手里也就没有什么筹码,这个时候他会想到拿女儿来换取未来家族的保障,实属正常——而这也正是艾格隆之前暗中苦苦相逼想要看到的效果。
“您何须如此客气?”艾格隆装出了一副非常意外的样子,“您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算是春秋鼎盛,我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仰仗您的帮助,何必在现在就想着托付子孙的事情呢?不过……以我和艾格妮丝小姐的友谊,未来肯定也不会对她弃之不理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照管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您这份友谊,真是令人感动。”公爵再度躬身,向艾格隆行礼致意。
在谈笑之间,公爵已经将艾格妮丝推上了前台,而艾格隆也含而不露地表示接受。
在公爵看来,用小女儿换取家族未来的保障,绝对是惠而不费。
他之前为女儿的婚姻对象发愁过,但如果能够有那样的“机会”,他还需要在乎这个问题吗?
而在艾格隆看来,有公爵在这边,自然又得到了一个牵制艾格妮丝的砝码。
当然,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这种事心照不宣最好,反正稍微交流一下就懂,明说出来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相信,您和她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我会严厉督促她,让她对您谨遵礼数,为您效劳。”公爵再度做出了保证,“也请您到时候不必在意我的面子,该管束的时候直接管束就好了,我想也只有您能够降服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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