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顿时松了口气。
爱丽丝,爸爸一时不察确实宰了大跟头,但你想要借机跟爸爸耍手段,那还是嫩了点,以后多学学吧。
这一次,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再也难以掩饰,一切也落在了博旺的眼里。
博旺对父女之间的争斗并不感兴趣——他几十年的从业生涯当中,早已经看了太多太多这种为了家产而骨肉相残的戏码,早已经古井无波了。
他感兴趣的倒是另外一件事。
这个老东西,两个女儿看上去都和陛下关系密切,
艾格妮丝如果是情人,那么爱丽丝夫人,在陛下心中又是什么地位?
也许两个都是?
虽然和公爵一家都不熟,但是他毕竟也在上流社会混了这么多年,公爵本人他固然瞧不上眼,但公爵的两个女儿他是亲眼目睹过风姿的,老实说确实都是一等一的品貌,试问谁人不为之倾倒。
如果真是尽入囊中,那他倒真是个会玩的,不过恐怕也只有他才有资格玩得起了吧。博旺不无羡慕地想。
他并没有在这种风流韵事上思索太久,而是又想到了另外的地方去。
无论哪个女儿更得宠,作为父亲,公爵必然也在陛下那里有几分情面,就算再惨也不会惨到哪里去——也就是说,自己不能太过于得罪他。
之前他和基督山伯爵勾结,以至于让他差点破产的事,更加不能让他知道。
不仅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还要想办法跟他打好关系,为自己的前途铺一条更加宽阔的大道。
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和罗马王对上话,但是如果能够有人给自己吹吹枕头风,那就有了直达天听的资本,对一个银行家来说,那就等于拥有了一笔巨额的存款可以动用。
机会难得,不能错过。
一想到这里,博旺也一改之前的冷澹态度,对公爵重新变得热情了起来。
“公爵,看到您为最近的事情如此伤神,老实说我也非常痛心。行情不好,在重压下,唐格拉尔先生选择卷款潜逃,作为同行,我非常鄙视他如此卑劣的举动。我认为,一个我国如此声望卓着的名门世家,不应该受到这种打击,以至于受尽外界的非难。”
尽管事情已经发生很久了,但是博旺一提到唐格拉尔这个姓氏,公爵还是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唉……市场行情不好,到处都有人破产,我也是遭受了波及,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他长叹了口气,“现在木已成舟,后悔也已经晚了,唐格拉尔那个人渣已经完全找不到行踪,我的损失再也无法挽回了。”
“卑鄙无耻!真是丢尽了我们的脸!”博旺又骂了一次,显得义愤填膺的样子,完全让人想不到他就是始作俑者之一,“我希望您不要因此而对我们这个行业有什么成见……先生,世上有他那样的骗子银行家,也有我们这样稳健经营、全心全意为客户着想的银行家,所以他破产逃亡了而我们声望卓着,您若是找到我们投资,结果会完全不同!”
公爵当然完全不相信这种鬼话,但是现在他也没兴趣跟博旺争论什么是好银行家,于是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我想也是。”
在不经意间,公爵本人的投资失败,也被博旺的话术转化成了“唐格拉尔胡作非为”,也就在心理上打消了公爵的自责感。
做好了铺垫之后,博旺立刻就摊牌了,“不瞒您说,我们最近有一个很好的债券投资项目,是为了洛林省的矿山开发而发行的,我可以跟您保证,这个矿山利润大有可图,收益率会非常高……”
如果是以前,公爵还会有兴趣,但是现在他正是惊弓之鸟的阶段,再也不敢跟着银行家的推荐去投资,于是他连忙摇了摇头。
“抱歉,您知道的,我现在手头上已经没有钱了,再好的项目我也没法参加了,您还是另寻买家吧。”
“不不不,您误解我了……我知道您的现在的财务状况,所以也并不是让您拿钱投资。”博旺摇了摇头,打消了对方的疑虑,“我可以为您创立两个户头,一个户头从我们银行借钱,一个户头拿着借到的钱再买我们发行的债券,然后每年坐收收益,您并不需要付出任何款子,也实际上没有债务,只有收益是切实存在的。”
公爵听完后,顿时眼前一亮。
博旺虽然没有完全说明白,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这等于每年可以白送自己一笔钱——至于这笔钱到底是来自于所谓的矿山债券投资还是来自于别的什么,似乎也并不重要。
博旺这是真心实意的,他确实玩过不少类似的骗局,用各种虚构的债券把别人玩到破产,但是反过来,他如果想要让人挣大钱,也可以用同样的名义操作,让虚空产生的“利润”,以合法而且不引人注目的方式,落到那个幸运儿手中。
正反操作,全看他自己的需要,而他现在就需要拉拢一下公爵。
经过博旺的点拨之后,公爵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也知道了博旺是真心想要拉自己一把。
在他手头如此窘迫的现在,如果真的能拿到这一笔稳定收益的话,那简直就是多了一根救命稻草,所以他根本无从拒绝这份“善意”。
当然,他更加知道,博旺之所以突然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