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霍霍。譬如自称是被狗官强逼做妾,家里人丁凋落,幸得一个侄子有些出息,救她于水火之中,实乃少年英才云云,惹得人频频注目。
这还不算完,她竟与一群姑婆大妈有模有样,你来我往地讨论他的婚事,一幅要趁他师父不知道,赶紧把他卖了的架势。舌灿莲花的,替他把一条街的少女都说得红了脸。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谢咏春这样的,一个人就能当戏班子使。
偏她还乐此不疲,也不知哪里就这么有趣了。
所以谢咏春难得提出要加快脚程,宋行之当然乐见其成。
却说徐仁从茶楼奔逃出来,跑得衣裳也歪了,发冠也松了,形容狼狈,气喘吁吁,直跑到实在挪不动步,才敢回头望了一眼。
没人追着。
徐仁想到刚才那番景象,乌泱泱的一群人挨个儿被敲了脑袋,他离得远,不知道具体情况,可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翻着白眼就直挺挺倒下去,谁知是死是活!
若是那少年轻飘飘地就收走这么多人命……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但与此同时,也有火气从心头起。
他爹做了三年县令,他便在这岭藩县做了三年土皇帝,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徐仁遇上最不顺心的事,也无非是前段时间那不知好歹的女人在家宴上闹起来,害他挨了父亲一通训斥。
这回却是实实在在的里子面子都没了,众目睽睽之下像落水狗一样跑出来。他想起那些贱民遮遮掩掩也藏不住的嘲弄目光,更是又气又急。
等他回去,把他们的铺子统统都砸了!
徐仁这般想着,看见了自家大门。门口的护卫看到少爷这副模样,身边一个人也没跟着,登时愣了一下,然后连忙上前搀扶,却被徐仁一把甩开。
徐仁愤愤瞪他一眼。
这些酒囊饭袋,没用的东西。平日领着他家给养,关键时刻一点也不顶用!他要找他爹,调官兵去收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