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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和我要的那款有什么区别?”
“这款和玉明口感很相似,还便宜。不过这款只有五十八度的,比你要的那款度数高,酒量再好的人,一瓶下去也得晕一会。”
从超市出来时,钟念抱着白酒和一杯冰块,兜里揣了八十二块钱。回到家,吴春蓉和钟成刚已经开动。
吴春蓉和钟成刚两人的关系很不好。
吴春蓉嫌钟成刚没本事,三五个月不着家,也没见赚多少钱,抽烟喝酒的坏毛病却一个不落。钟成刚嫌吴春蓉生了两个赔钱货,更嫌吴春蓉看不起他。每次钟成刚一回来,吴春蓉就带着钟蔓去姨妈吴春丽家住。
也正因为如此,相比于吴春蓉,钟成刚不怎么偏心,甚至对钟念的态度略微好点。
“钟蔓呢?”钟成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过瘾地咂咂嘴。
“晚自习。”吴春蓉自顾自吃饭,头都没抬。
“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这两天在她姨妈家住。”
钟成刚不屑地“哼”了一声,拿筷子边剔起牙来。吴春蓉厌恶他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三两口吃完碗里的饭,对钟念道:“等会收拾干净。”说罢,穿上外套就离开了。
钟成刚的脸色随着关门声阴沉下来。
钟念看了看时间,将电视频道调整到五台,正播放着乒乓球比赛。
钟成刚爱看乒乓球,但工厂里三班倒,休息的时候被工友拉着喝酒打麻将,好久没看过电视,都忘记球赛的时间了。
“长大了。”钟成刚脸色缓和许多。
钟念露出被夸奖之后的喜悦和对父亲的孺慕,让钟成刚产生一股难得的满足感,竟然给钟念夹了一个花生米。
钟念露出委屈之色,又很快收起来。
“怎么了?”钟成刚疑惑道。
钟念垂下头,“我花生过敏......”
钟成刚尴尬的咳了两下,没好气道:“小孩子家家那么多事,吃一个又不会死。”
像钟成刚这样不被任何关系约束的人,产生一点愧疚都十分难得。钟念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必须加深这种愧疚。
“爸爸,老板说这款白酒加冰更好喝。”钟念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您要试试吗?”
钟成刚只有回家的时候才喝白酒,在厂里都喝啤酒,冰镇啤酒比常温的好喝太多。白酒倒是没喝过冰的。
“拿去冰一下。”
“不用!”钟念绽开笑容,似是因为意见被父亲采纳而喜悦,“我买冰了,给您加一块!”
喝完一杯加冰的白酒,钟成刚有种飘起来的感觉。
这种父慈子孝的场面,他只听工友们说起过。每当他听到工友们用称赞的语气谈论起家里的子女,心里总是不得劲,埋怨大女儿跟她妈一样市侩,埋怨小女儿胆子比蚂蚁大不了多少。
如今,他竟然也有当“慈父”机会了。
或许是心情愉悦,钟成刚喝酒的速度比往常快,很快便晕乎起来。钟念抓住机会,从房间拿出一叠高分卷子,“爸爸你看,这是我一模考试的试卷,在班里能排前几名呢!”
钟成刚翻了两张,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说完,身体晃了晃,好在被钟念及时扶住。
“爸爸,老师让家长在试卷上签字。妈妈只给姐姐签,你能给我签吗?”
“你妈那个人,又偏心又没水平。”钟成刚不满地骂了几句,接过卷子:“拿来,我签!”
“谢谢爸爸!对了爸爸,我想上晚自习,妈妈不同意,只让姐姐上。您也帮我签个字吧。”
“上!你也上!我签......”话未说完,钟成刚便醉倒在餐桌上,嘴里还砸吧,似在回味酒香。
钟念模仿钟成刚的字迹在同意书上签名。认真折好放进书包。
虽然很多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断片,但人很难对发生过的事情全无印象。只要钟成刚对同意她上晚自习这件事有印象,就足够了。
厨房外,钟成刚鼾声如雷。
钟念一边洗碗一边感慨:冰块配白酒,阎王殿走一走。沈其琛说的果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