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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镜中的人，面色苍白，神情倦怠，皮肤毫无光泽。

他吐出一口浊气，拿出粉底补妆，添上几分气色。

收拾一新，往家赶去。

孔家。

孔彧走进客厅：“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阿彧！”孔妈满脸欢喜上前拥抱住儿子，上下打量，话还没说完眼泪就流下来：“瘦了。”

孔彧连忙安慰，后者擦擦眼泪平缓心情：“我去给你做些吃的，你们爷俩聊。”

孔爸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孔彧走到他旁边安静站着。

两人谁也没有出声。

半晌，孔爸叹口气：“你一定要坚持走这条必死的路吗？”

孔彧垂头，语气轻柔但坚定：“人总会死的。”

孔爸豁然睁开双眼，瞪向孔彧：“但人不会主动找死！别人死了还能变成诡，去投胎，去重新当人！你呢？！”

他压抑住脾气：“这世上的诡太多了，每天还有新的诡出现，你管的过来吗？你遇到了需要投胎的诡，可以管，我和你妈拦过吗？”

他胸膛快速起伏，猛然站起身怒斥道：“但是你呢，心大又野！你那是去参加节目吗？你就是奔着那一楼子野诡去的！”

孔彧静静注视他的眼睛，平和道：“我心里有数。”

孔爸气的手指发抖：“有数？有什么数？你非得把自己榨干才作罢！”

他转过身背对孔彧平缓情绪。

半晌。

孔爸猛拍茶几：“你不听话！”

“你不孝！”

孔彧垂眸藏住眼底的情绪，轻轻说道：“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实现人有人的生活，诡有诡的去处。但在那之前，请允许我为当下做出努力。”

时间慢慢流去。

孔爸背对孔彧慢慢坐在沙发上，声音疲惫：“你，去轮回司工作吧。”

孔彧睫毛轻颤，手指蜷缩：“谢谢您。”

等孔彧离开，孔妈红着眼睛从厨房出来：“每天都有到了该投胎时候的共诡，半烙印不稳去轮回司接受全烙印成为诡宠，然后排队投胎，咱家阿彧去了那里岂不是会被累死。”

“那能怎么办？他偷偷摸摸找野诡你拦得住吗？人家理由都找好了，参加节目碰巧遇到！”

孔爸气的大吼，哑着嗓子沧桑道：“唉！别哭了，他还想多送点诡去投胎，一顿饱跟顿顿饱他分得清，况且人多眼杂，总有人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