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你好,闻安的精神力比你高出不少,本就和你不匹配,做疏导的时候你也一定很痛苦吧。”白袍的祭司步步紧逼,又不失优雅风度,“他释放的向导素还有残余,日后会在你的精神海中游离,一旦遇到其它向导的向导素,便会引发冲突,扰乱你的精神海。”
“我靠!”酒时这下是听明白了,“怎,怎么会这样?”
谁不知道她三天两头找向导,郁闻安想害死她?
“闻安他不是故意的。”
郁闻安自己没有解释。
“现在愿意让我帮你清除了吗?”
“愿意愿意!”酒时认真点头,“还得麻烦祭司大人了。”
她没问怎么清除,只觉得祭司大人这么说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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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减轻痛苦,祭司特意带她去了治疗室。
流水潺潺,静谧安然。
酒时躺在恒温的大理石台面上,紧张地闭上双眼。
郁闻安也在一旁。
祭司大人用精神疏导的办法,以精神力强行打开精神通道,进入精神海捕捉游离的向导素。
翻江倒海的感觉又来了。
酒时浑身发软,连忙找了根救命稻草拽住,咬紧牙关,告诉自己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再忍一忍。
她抓着的正是罪魁祸首,郁闻安。
五指嵌入衣物,那件干净整洁的白袍皱皱巴巴,平白被扰了秩序。
天旋地转,洪流激荡,酒时听到深处传来一声呜咽。
微弱的、痛苦的,就像是……从自己的咽喉里挤出来的一样。
兀地,眼前闪过一阵金光,吞没了一切景象。
凄厉的童声哀嚎不断,音浪毁天灭地。
酒时脑子快炸了。
她不断蜷缩起身体,捂住震荡的大脑,用尽力气去敲打这颗要命的脑袋。
停下,停下,停下来!
酒时嘴里呢喃,一下又一下,仿佛感知不到痛苦。
“酒时同学?酒时同学!”
她和着了魔一样,什么都听不见。
“轰”
周身的空气忽然炸响,祭司大人的身体和羽毛似的飘了出去。
帽檐滑落,一头白发倾泻而下,坠至腰间。
“噗。”
鲜血喷洒,漫天溅落。
精神海归于寂静。
酒时撑着台面,“刷”的起身,地上,星星点点尽是染血的颜色。
坐在血色中央的,是身着圣袍的祭司大人。
他终于露出了真容。
酒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他慌慌张张,遮掩住自己的面容,酒时还是看见了。
她不会看错的。
白发红瞳,面带黑色血纹,犹如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