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不觉得他很碍事吗,这种时候冒出来指手画脚?]
[先杀了他,再杀了这群人,你可以做到的。]
简初脑中不断出现莫名的呢喃,它们甚至无法形成语调,但她却奇异地懂得其中饱含蛊惑的意味。
“谁……?”她咬牙克制内心蔓延的恶意。
那道声音没有回应她,只是不断重复着那几句话,直到隋辩都看出了异常。
“喂,你没事吧?”隋辩警惕着对面几人,皱眉抓住了她的手臂,却被掌心下的灼热吓到,整个人顿时一惊,“喂!简初?!”
他心惊地看着从简初身上伸出的黑色触手,咽了咽口水,还是硬着头皮没有离开:“你……怎么了?”
对面那壮汉眯眯眼,立刻向周围两人使了个眼色。
动手。
那两人对视一眼,绚烂的光芒立刻从防护罩内部倾泻而出,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看来只会阻挡来自外部的攻击。
“啧,烦人。”
隋辩立刻一把将简初带起,脚尖点地离开了原地,地上的男人被黑色出手紧紧捆绑着,一声尖叫几乎被吊离地面。
虽然对他来说,被异能打死还是被着黑色触手捆住,都是一样的可怕。
“我错了,我错了……”他无意识地重复这句话,被触手重新甩回人潮中,刚刚被推出来的女人抬起头面露犹豫,最终还是瞥开眼神,不再看他。
男人只能小心地缩在一旁的角落里,大概在后悔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又或者是气愤于那壮汉的不争气。
看上去那么唬人,结果是个纸老虎,根本不敢和那女孩硬碰硬。
此刻已经没人在意他了。
璀璨的剑光在大厅上空转了一圈,将波及到主人的异能一一弹飞,随后以雷霆之势冲向了防护罩——
剑光再次被吞噬,下一秒重新射出,但这次隋辩控制住了它们,剑光在空中消散,重新出现在了他身边。
“喂,你清醒一点!”隋辩小声喊着。
简初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空洞,但偶尔又会恢复清明,仿佛有什么在争夺着她身体的控制权。
想到这里,隋辩内心悚然,难道是玩具商做了什么手脚,可玩具商明明没有接触过简初,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你……可以……]
[杀……全部……]
脑中的呢喃声逐渐汇聚成一团毫无意义的嗡鸣,其中的意思再也无法分辨。
“不要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壮汉向身后的人示意,“这次仪式的需求量太大,还差几个人。”
身后的人点点头,将阴郁的目光投向了紧紧团在一起的幸存者们。
此时的宴会大厅呈三足鼎立之势,幸存者们拥挤在一起,躲在大厅的角落中瑟瑟发抖。大厅中央则是状态不太好的隋辩、简初二人。最后靠近大门的位置,则是天选会的成员们。
以这样的站位,隋辩本应可以顺利抵挡来自天选会的攻势,但麻烦在于宴会厅的面积实在太大,而对面那群人里至少有三个接受过浸染,他……根本不是对手。
简初的眼前蒙了一层雾,她的异能似乎受到了莫名的限制,使用的消耗变得难以承受,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有小触手了。
“该死的。”隋辩勉力挡下一击,但另一边绕飞而来的异能已经将那男人的胸膛贯穿。
他被幸存者团体拒绝了,只能单独躲在一旁,却弄巧成拙,最后害了自己的性命,可即便他做了错事,隋辩也不能接受他就这么被杀害。
天选会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之后种种皆因此而起。
正在这时,所有人脚下的地板突然剧烈颤动,似乎是飞艇进入了某个不稳定的气团,但从大门向外看去,外头仍然是那副绿油油的模样。
下一秒,一道巨大的拳头虚影穿透墙壁,直直砸进宴会大厅中,小半边天花板消融于异能之中,露出幽暗的天幕。
外面的光景令人后背一凉。
天空中的裂缝不断向外蔓延出黑色的雾气,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缓慢向外攀爬。
“成了?”壮汉身边的人面露惊喜,“竟然就差一个!”
可那壮汉脸色并没有变好,而是更加犹豫:“只剩一个,这么巧吗?”
但天空中的异象确实昭示着,浸染即将开始,作为这次浸染的接受者之一,他不该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而白白错失机会。
“嗯?你现在想走吗?”
一道黑色的闪电擦过他的脸庞,带起一串鲜红的血珠,壮汉猛然回头,看见一根黑色的触手旁若无物地刺进了防护罩,插进身后的墙壁中。
“你……”
他话没说完,触手就猛然拔出,带着凌空之势横扫而来,壮汉下意识撑起防护罩,但却完全没有抵挡住这一下,连同身边站着的两个人一起扫飞,差点从天花板的缺口中飞出去。
他面露惊骇。
本以为这触手是她的异能,现在看来,更象是某种生物。
一旁的隋辩面色不免沉重,这东西展露出的力量让他下意识开始警惕简初,原因无他,实在是她的脸色此时看上去过于冷酷无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