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地呢喃。
“如你所愿,我的主人。”
***
老葛的觉一直很浅。
天还是全黑的时候,他已经摸索着从暖和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寒意侵人,似是白色的魔鬼,从领口、袖口挤了进来,他冻得一哆嗦,人都清醒了过来,抓过早放在床尾的棉外套棉裤都套上,快手快脚地将挂在床头的莹光二号拧亮。
在他日渐模糊的记忆里,他出生的地方也如这里一般寒冷。
他出身医学世家,幼时读书,也曾有过不必畏惧寒冷与黑暗的童年,只是那实在是太过短暂,他已记不得自己是因为什么被卖为奴隶的了——左不过是因为家族违背了那位高高在上的霜雪女王。
在霜星城,底层人的死因多是饥寒、瘟疫、战争,而上层人的死因则多是因为霜雪女王纤细又敏感的神经。
记忆的起点温馨而模糊,之后便只有寒冷与颠沛,辗转流落到了狂欢之地,因为会读书写字、会点医术、手脚灵活,被龙挚泉买走,带到了寒荒庐。
他边回忆着往事,边套上棉鞋,拿起莹光二号,又往衣服里塞了几块阿波罗,慢吞吞地往门外走去,拧开门把手将门拉开。
哦,那个时候这里还不叫寒荒庐,它没有名字,也没有希望,连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也不会对它产生丝毫的感情——
星月欣然而来,他突然僵住,心跳如擂。
谁要是在天未亮时出门,却看到一群行动鬼祟的人,都会被吓出心脏病,他张大了嘴,激动地要喊出声,被不知何时绕到身后的人一把捂住了嘴。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唔唔地发出声音,试图说点什么,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身前被一群傀儡环绕的人。
一个中等身材、戴着兜帽,兜帽下能看到银色面具的边缘的人。
他说不出话,眼角泛起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