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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边野?
谁啊。
高大的黑影出现在谢远星身后,他看着那些消息,一条一条的删了干净,想从手机里其他地方找到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却怎么翻也找不到任何痕迹。黑影无声啧了一声,把手机放了回去。而在谢远星的视角里,他的手机至始至终都在桌上,一动没动。吃完饭,他又发起了呆,想了想,起身去打开了扫地机器人,走到阳台上,给一株狗尾巴草浇了水。他和沈边野在一起九年,九年的时间里,两个人去旅游,去玩,去滑雪,潜水,去南极看企鹅,去登山,去看没什么用但很搞笑的书,去精心种一颗种子被风吹到他们手里的狗尾巴草记忆还在,狗尾巴草也已经长成型了,蹲在这里看狗尾巴草长得如何了的人,却只有他一个了。这盆狗尾巴草是谢远星想种的,都吹到他手心了,是风送给他的种子。而且他感觉长起来以后毛茸茸的,会很像猫猫狗狗的尾巴,还是绿油油的那一种。沈边野笑他,却还是积极的准备花盆,请了专业的培育花草的师傅,咨询狗尾巴草怎么种,每天兢苏业业的拍照给园艺师傅,把路边随外可见的野草,养出了培育名贵花种的架势谢远星反而成了甩手掌柜,但到了后面,沈边野身体的恶化得很快,这狗尾巴草又变成了他在照料。更后来,事情很多,他也顾不上照料了,也就忘了把这盆已经长好的狗尾巴草带去病房给沈边野看一眼了。空荡的阳台上,谢远星蹲在地上,看着这岔狗尾巴草。他伸手拨弄了一下,于是,狗尾巴草轻轻晃动起来,谢远星抿着唇笑了下,“你看,小猫摇尾巴。
你看?
谁看?
宝宝是让他看吗?
黑影沉默的站在谢远星身后,罕见的纠结起来,他很怕贸然出现会吓到他的宝宝,但宝宝今天两次都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话了,是发现他的存在了吗?
还是宝宝太孤单了,喜欢自言自语?
他还在纠结着,却看见谢远星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了,变得酸涩,像泡涨了的柠檬,只品一下就能流出眼泪来
他心底微妙的慌乱起来,来不及多想,也伸手拨弄了一下那株狗尾巴草。
动作很急,狗尾巴草频率很快的晃动着。谢远星怔怔的看着眼前被风吹得快速摇晃着的狗尾巴草,尾巴摇得飞快,像是有人在回应他——你看你看,小狗摇尾巴谢远星死死咬住了唇,闭了闭眼睛,压住眼眶里的酸涩,起身离开了阳台。回到卧室,床单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谢远星还记得刚刚身上古怪的痒,但这套床单他暂时不太想换。它很干净,而且沈边野睡过,在这上面,还带着沈边野的味道。谢远星是beta,他不需要气味抚慰他,他不需要像沈边野易感期那样,在他还没回家时,躺在一堆他的衣服中间,痴迷而疯狂的嗅闻。但此刻,他重新躺回了床上,手指摸了摸,抓起薄薄的被子,闻了闻被子偏右边的地方。很浅很浅的余烬味道,像被火苗烘烤过。是沈边野的味道。谢远星没有腺体,不会因为这股浅淡的味道而兴奋,他却缓缓伸手,学着沈边野的样子抚慰自己。沈边野每年易感期的那几天,谢远星下班回来经常看见的画面就是,,他的衣服凌乱的铺满床单,沈边野躺在上面,用一件贴身的衣服裹着,上下动着谢远星每每看到都会脸红,现在回忆起来,本就酸涩的眼眶一点点湿了,他学沈边野学得更像,甚至用被子裏住了自己。他看不见的地方,黑影无声无息的覆盖住了被子,从被子里伸出触须,触碰着,随着谢远星笨拙的频率滑动着,句果看谢远星骤然夹紧了腿,他大脑朦胧,有什么东西模糊了他的感知,让他意识不到湿软的地方,被子的布料一点点被挤了进去。藏在暗处的黑影目光兴奋又粘腻,无声舔了舔唇,语调古怪:“宝宝,怎么馋成这样了。“今晚让你吃到真东西好不好?"
谢远星听不见,像被煮熟的红虾,狼狈的弓起了身体,喘|息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