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枪,仔细擦拭掉上面的血污和尘土,竟然都没有豁口,不愧是神兵利器,被擦拭过后更加雪亮,光可鉴人。但银枪上的缨子被烧得光秃秃的,是在北疆战火里弄得,还没来得及修补。
正当他准备让人拿去补的时候,李迟过来了,手里抱着一个锦盒。他来时路上被热出了一身薄汗,却也顾不上什么天子仪容,献宝似的将锦盒递给姚远,眼睛亮晶晶的。
“这是何物?”姚远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来看,发现是一束银白色的缨络,不知是何材质,竟然光华流转,阳光下能显出五色变换,缨络上方配有一颗璞玉平安扣,质地温润,在缨络的映衬下毫不逊色。
李迟有些紧张地用手攥了攥袖口,说:“听闻将军长枪上的缨子没了,所以送来此物,不知是否能代替。”
姚远拍了拍床畔,示意李迟坐过来,他说:“多谢陛下挂念。”
说罢姚远将缨络缠绕在银枪前端,平安玉扣则正好卡进一处凹槽内,尺寸刚好,一点都不显违和。
李迟伸手碰了碰,腼腆地说:“姚卿可知,古人有云,‘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姚远的手一顿,叹了口气,然后将银枪搁到一旁,侧过身来捉住李迟的手。他手上有很多薄茧,还有细碎的伤疤,前些天鏖战导致指甲翻裂了几个,凝着血痂,与李迟手上白皙无暇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姚远有些出神,下意识地摩梭着李迟的手,过了一会儿才惊觉这样不妥,刚要收回手,李迟却将五指扣进他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握。
“陛下......”姚远开口道,“君臣尊卑有别......”
李迟回过身来看向他,眼神纯澈而坚定,他说:“姚卿竟然还不明白么?我曾以为是我心存妄念,才会生出许多非分之想,可事到如今,我不信你心中古井无波,不信你半分未曾动摇......当时城破后,我手握花玉剑,想的是那年雪中与你共伞......你呢?你当时分明想回头看我一眼,当时你又在想什么?”
姚远伸手碰了碰李迟的眼角,答道:“我当时在想,若是宫门被破,影队一定会照我所安排的,带你逃去远方,无论如何你一定能活下去......所以我在想,到时候你还会不会记得我说过的话——‘我愿化成火,烧成灰,只求你能平安顺遂。’”
李迟再也忍不住,抱住姚远,下巴垫在姚远肩窝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淌。
其实他想说,若是姚远去了,那把花玉剑便是留给自己的。他在姚远的羽翼下长大成人,姚远于他而言如兄如父,又在经年的相处和离别中生出别样的情愫。他恨自己生于帝王家,他宁可当侯府杂役,能时常相伴,也比如今这般不上不下的晾着要好。
想说的太多,反而令他说不出话来。如今姚远重伤初愈,对他来说几乎算得上是失而复得,他不敢回忆,不敢想象......只要这人活着,便什么都好。
姚远感觉到自己肩上的衣料湿了一片,无声地叹了口气,没有松开与李迟十指交握的手,另一手将李迟往怀里带了带,偏过头亲了亲李迟的脸颊。
李迟不防,脸颊被吻了一下,愣愣地抬起头,哭得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姚远,露出疑问的神色。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不过片刻,姚远终究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姚远垂眸看着李迟,轻声说:“若是陛下执意想要,我可以与你疯狂这一遭,总归我是无所畏惧的,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但陛下身系江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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