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3)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第二日下午,饿了一天半的安青絮正在下定决心:晚饭她必要留一半吃掉,突然传来许多脚步声,一队狱卒站在了她的牢房门口。

打开门,牢头竟然走了进来,把安青絮逼到榻前。

“齐将军要见你,巡抚大人让我提前问问你,见了齐将军,你想说什么?”

安青絮低垂眉眼,一副老实模样:“问什么说什么,不问不说。”

牢头点点头,“中规中矩,还是有错处,齐瓒问你有关种田的事,你怎么说?”

不就是保密吗?

无所谓,反正齐瓒都知道了。

“我什么都不说。”安青絮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狱卒满意:“很好,很好,不愧是巡抚大人要委以重任的人,跟我走吧。”

她跟牢头离开大牢,仿佛真的很老实一个人。

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出了幽闭的通道,安青絮见到了热烈的阳光。

这一刻,安青絮再次回想起刚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感受。

重获新生。

走在路上,她不自觉想起大牢里的女人和孩子。

太可怜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像她们一样的人,连享受阳光的自由都被剥夺。

有机会,她一定会救那些女人出去。

昨日寂静的公堂内,今日坐满了人,不仅有齐瓒,还有五位不认识官员。

“大人,罪犯已带到!”

“下去吧。”

“是!”

安青絮行了个礼,“民女见过巡抚大人,见过齐将军,见过各位大人。”

“平身平身。”巡抚很是热情,“不要自称民女了,今日齐将军是带着圣旨来的。”

安青絮起身到一半,又跪下。

熟悉的声音响起:“旨意已经宣完了,你不用跪。”

安青絮看了一眼堂上的巡抚。

他摸着胡子,眼眸深邃,淡笑道:“从此以后,你,哦不,安太医,就是我巡抚衙门的人了,既然有了替皇上安民心、救灾民的官职,这件事情,我们就得说开了。”

齐瓒冷冷道:“我说过,她是我发现的人,巡抚也应该讲个先来后到。”

巡抚也不客气:“齐将军,您是封疆大吏,对朝廷的官员任免法度应该比我清楚,安太医是皇上亲任,在我巡抚衙门救治灾民、为皇室积德。”

巡抚看着齐瓒,眼睛里充斥着要跟这位封疆大吏拼一拼的劲头。

“所以,即使您位高权重,也请恕在下不能把人让出去。”

齐瓒只是问:“邢大人坚持这么想?”

“那当然。”

安青絮是想和齐瓒做生意的,至少种出来的菜真的进入了将士们的嘴里,给巡抚就不一定了。

气氛剑拔弩张,巡抚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就在这时,齐瓒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

巡抚当即瞪大眼睛,堂内所有人都到棠下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已知晓江南之事,若有此奇人,由齐瓒监视其动向,所种粮食皆由齐瓒发配;若另有隐情,桢南巡抚邢许海处其格杀勿论。”

“臣,接旨——”

齐瓒将旨意放在他双手手心。

邢许海刚支起膝盖,齐瓒说话了:

“皇叔还说了,虽然安青絮是你的部下,但她干的是朝廷的事,安世堂是一个不错的地方,百里皆知,又有那么多被倭寇残害的百姓,去那里安营扎寨可以积德。”

邢许海磕了个头,一下子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语气变得非常恭敬,“在下明白了,这就让人准备好六个月的月俸,和一些布匹、干粮,送安太医上路。安太医只需半年回巡抚衙门登记,再拿月俸便可。”

“嗯。”齐瓒点头,露出吃饱喝足般满意享受的神情,“不愧是桢南巡抚,邢大人是讲理的。”

邢许海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把皇帝都搬出来了,我能不讲理吗?为了个太医丢了巡抚的官职,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他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将军也回矢闭城吧?我这就吩咐人准备行囊,送二位回去。”

齐瓒抬手拒绝,把邢许海吩咐下人的话堵在了喉咙之下。

“不用了,我自己有马。”

出众的身形身穿官服时比铠甲多了几分气质,宽肩窄腰,身形高挑,面庞如神精心雕刻而成的雪山轮廓,不苟言笑,始终透着凉意。连唇都是淡色的,仿佛比别人白了一个色调。

一个天天身在沙场的人,能有这么好的皮肤,难得。

要不是他脸上有一道疤痕褪去后的淡淡红晕,安青絮都以为他是假将军。

他的身体实在是出色,走起路来步伐稳健,毫不费力,但每一步都透着杀气。

齐瓒从安青絮身边走过,红色的袖口掠过安青絮的手腕,细腻的布料擦过皮肤。

“在下也告退了。”安青絮起身行了个下属对上司的礼节。

到嘴的鸭子飞了,邢许海装不出什么好脸色,摆摆手让她走了。

院中,安青絮追上齐瓒。

齐瓒在阳光下站定,威严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