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秋后算账(1 / 3)

“你说的对,林沐瑶已经入土,剩下的这个也不能放过。”

他将人困在身前,宽大有力的手掌包着阮阮的手,弓箭对准街上的林熙,强硬地按着不准她挣扎。

阮阮从没杀过人,尤其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杀了她,你的江南,你的师父又是白璧无瑕,你不愿意吗?”成煦眼中显现残忍的疯魔之色,锋利的眉眼微微眯起,一支箭破空而出,带着疾风扎在林熙脚边!

街上行人与货郎纷纷惊呼,不敢再看热闹,四处奔逃,乱成一片!

林熙惊吓之下,奋力地爬起来往前跑。

成煦又取下一支箭,带着阮阮搭箭拉弓。

她心中惊惧,声泪俱下地想要推开他,“殿下,你疯了吗?!花灯节下,当街杀人!”

成煦忍了几个月的怒气,在这一刻尽数发出,在第二支利箭破空而去前,他咬着阮阮的耳朵,温柔缠绵,手上的动作却是坚硬不可抵抗。

“你说,你的江大人若是知道你死了,会不会违抗圣名,坐船返京?”

阮阮像是被突然间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也喘不上来气。

颊边的泪滴滑落,“咻”地一声,手上的利箭飞了出去。

万籁俱寂,阮阮的手茫然地向前抓了抓,想要抓住那支离弦而去的箭。

利箭入心,林熙狼狈地倒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手按着曰曰流淌着鲜血的胸口。

愤恨的双眼里映着一轮圆满的月亮,状如恶鬼。

“啊!!!”

望金楼上的阮阮目睹这一切,情绪瞬间崩溃,发疯般挣扎。

成煦将她的恐惧尽收眼底,眼神淡漠地没有分毫情绪,抬手一掌拍晕了她。

一张苍白的脸,泪痕未干,白细的脖颈上还留着红色指印,如一块软绵绵的柳絮般落在他的手里。

成煦弯腰将人抱起,走到桌案边拿起黑色披风,罩住她的身形与面容,下了望金楼,坐上马车回了皇宫。

街上惨死的林氏王妃,由萧风收尾。

当晚,林熙怀恨在心意欲谋反刺杀摄政王的消息不胫而走,林氏最后的一点血脉至此走到终点。

世上再无林熙,太初殿西暖阁当晚就被清扫一空。

只是在摄政王居住的东暖阁寝殿里,繁复层叠的帷帐之后,一个人躺着。

床边的香炉里燃着清甜的帐中香,高几上燃着手臂粗的红烛。

烛光透过薄如蝉翼的轻纱落在她身上,显露出白皙温润的手臂、微微蹙起的眉间、潮红细腻的面颊。

半睡半醒间,她不断蹭着双腿,心上像是有蚁在爬,难耐燥热间一只瘦白的小腿伸出衾被,脚踝上戴着一只的金锁链,细细的黄金链另一端藏在衾被之下。

成煦在水汽弥漫的浴室里闭着眼睛泡汤,萧风站在屏风外汇报林氏王妃的后续处理。

“殿下,王妃失血过多,如今只余一丝气息。”

“毒还未解,留她一条命。王妃的葬礼照旧,诏狱里那么多死囚,寻一人就是。”

“是。”

“葬礼越快越好,省得露出马脚,引人生疑。”

“是。但陛下和公主那,恐怕瞒不住。”

成煦睁开双眼,形状似桃花,眼尾微微上扬,“守住你的嘴,办好你的事,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这些年,他受够了被林氏掣肘,也受够了她总是因为林姓而被连累。

在知道替嫁之事后,他第一时间去搜查、寻找林熙。

抓住一个,顺藤摸瓜抓住另一个,只可惜,解药尚无眉目。

“明日,请李徽容进宫。”

成煦长腿跨出香汤御桶,行走间拿过架上的雪白中衣披在身上,往寝殿走去。

明黄色衾被下的人不安地扭动着,她咬着唇,眼皮沉重,烛影重重,看不分明。

成煦走进里间,走上床边的脚踏,伸手握住她细白的脚踝,食指拨动着金锁链上的小铃铛,“叮铃”声在静谧的床榻里撩起幽暗情愫。

他的虎口很烫,握着送到唇边亲吻。

阮阮不舒服地踢了踢,粉润的脚趾擦过他的下巴。

成煦看着昏沉的人,笑了笑,胆子比鸡小,总是干诛九族的祸事。

“殿下...”阮阮像是醒了过来,低声唤了一声,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坐在床尾的人。

就这一眼,人立刻清明了过来,她畏惧地往后挪,脚踝却被人抓在手里,动弹不得。

摇曳的烛光里,成煦淡淡地看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的畏惧而生气。

治理朝政多年,他深深懂得人心中的畏惧远远比宽厚、仁慈要有力量。

既然阮阮学不会对他说真话,那就教会她怕。

云雨起伏间,伴随着床第里细微的铃铛声,阮阮抵着成煦的胸膛,皮肤潮红、布满水光,眼尾有泪流下。

成煦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孤会把你关在宫里,每天都要对你做这样的事,你还会说,喜欢我吗?”

她浑身难受,身体和神智好像分离开去,明明想要推开这个人,但是就算被顶地气都要接不上了,身体却还想靠得近一些、更近一些。

潮热的手心被塞进来一支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