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放倒在床上,拿出手机将房间一顿拍,
“谢琬琰你老实跟我说,你这案子的当事人,不会是什么福布斯富豪榜榜上有名的大佬吧?”
谢琬琰虽说是醉,但还没到不能自理的地步,不满郑依然将她头朝下“扔”在床上,自己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
“什么呀。”
“不对啊,”
郑依然顺势坐在床边,感受了一下软硬适中的床垫,
“当事人再有钱,也不见得会花在律师的餐旅费上面。既然说,住这么好的酒店,享受的人是你,那么可以推测,订酒店的人,一定是想让你住得好……”
“诶谢琬琰!你这当事人,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郑依然越想越觉得有戏,眉飞色舞地畅想了一番,下了结论,
“我觉得,他肯定是借着案件的联系,实则是想追你!”
郑依然靠近谢琬琰,握住她的胳膊晃了晃,
“你说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谢琬琰被她吵得心烦意乱,一只手捂在双眼上试图遮挡卧室的光,但郑依然还是没有消停,一个劲儿地问她自己猜得对不对。
“这个案件的当事人,
谢琬琰无奈地坐起身来,望着郑依然的脸,鼻息重重一吐,告诉她,
“是、闻砚初。”
听到答案,郑依然立刻哑火,收回的双臂僵硬地搁置在身体两侧。她张开的嘴巴,又很快合上,再度张开,想要说点什么,好使场面不那么尴尬,但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谢琬琰终于得到想要的清净,心情竟然颇为愉悦地,瞥了一眼郑依然目瞪口呆的样子,又闭上眼睛,向后挪了一点,主动开口道:
“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郑依然“如临大赦”,连忙从床上起身,跑到客厅去给她找水来。
谢琬琰倚在床头,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感受到自己正在微微发热的身体,或许此刻还浑身散发着酒气也说不定。
她拟的那份离婚协议,他都没有看吧?
还说什么见面去谈……分明是不想离婚了,要当面同自己解约。
而她竟然,被闻砚初给耍得团团转。
谢琬琰哑然失笑,手落下,搭在一旁松软洁白的枕头上。
闻砚初辞行后从白家出来,很快坐上一辆去机场的计程车。
车在高速上奔腾,闻砚初抬头望了眼车外,周遭的景象都在快速倒退着。
有种尘埃落定前的踏实感,夹杂着点或许称得上是“期待”的情绪。
郑依然走后,谢琬琰摸黑在床上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鼓起一个角的被窝里,被手机的光给照亮。
谢琬琰用涣散的意识,迷迷糊糊地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电话。
那个“闻”字,应该是没错了,对,是他。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谢琬琰将手机放在耳边,最后还在做关于体面与理智的心理斗争,很快心情占据上风,她一字一顿地对着听筒说道:
“闻、砚初你个混蛋,耍我、很好玩……是吗?!”
闻砚初一低头,看见谢琬琰打过来的电话,接起来,那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谢琬琰?”
没有人应答,于是他又叫了两声,终于得到听筒里传来的一点声响。
被子摩擦的声音被收音器接收,又被扬声器加大数倍传出。
谢琬琰面朝着床再度倒下去,睡了一会儿,嘀咕着“好难受”之类的,很快又翻了个身,手机已被她不知塞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谢琬琰?”
闻砚初又唤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在半醉半梦见听到了什么,谢琬琰没好气地又叫了一声“闻砚初”。
声音由小及大,个别模糊不清的音节后,是谢琬琰的声音,叫了他一声“砚初”。
和从前一样的,清冷但是额外的缱绻,是独属于他的。
“你喝酒了,对不对?”
闻砚初握着手机的右手,直接逐渐攥得发白,他没舍得将手机移开,就这样听着,即使那头很快又没有了回应。
他舒展的眉头微微皱在一起,整颗心像被一根悬丝给提了起来,静谧得兵荒马乱。
“琰琰?”
几分钟后,闻砚初似呢喃般地又唤她,即使知道,自己已没有这么叫她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