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辞退?
辞退了的话,以后哪里有那么好吃的菜?
“不。”景言抬眉,气音淡淡。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怎么景少爷一会儿因谷十发飙,一会儿又立马改变主意了。
谷十眉睫闪动,抬头看向景言。景言只留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径直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独留下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赵管家擦擦冷汗,自言自语:“景少爷最近这是怎么了?变得更加喜怒无常了,得赶紧跟景先生汇报这个情况啊。”
谷十的呼吸炙热了几分。
他读懂了景言最后的眼神。
孤儿院的小黑猫,被他逼急了时,总是挥爪抓人。
可在抓完人后,小黑猫却不逃跑。
它会站在原地,尾巴高高地甩了甩,警觉又高傲地瞥他一眼。
行吧,勉强认可你了,人类。
那种若即若离的姿态,明明是不信任却又破例给你靠近的机会。
·
夜色清冷,薄风拂窗。
床头一盏小灯亮起,他拿出包里的纸条。
纸条折痕清晰,边缘略微卷起,明显是犹豫了很多次才最终决定写下来。
白纸上,黑色的字迹清晰可见,笔画却有些歪斜,力道忽轻忽重,仿佛写下这些内容时,写信的人手在颤抖。
“秦夫人自生产后,心理状态就变得非常不正常,极度焦虑,完全无法与人正常沟通,只能通过烹茶调养心性。只有在面对景先生时,才会恢复几分理智,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
“她对襁褓里的景少爷又爱又恨,一会儿说自己生了孩子,一会儿又说自己没生孩子,精神完全陷入了幻觉。在景少爷三岁时,秦夫人忽然说不出话来,谁也找不出原因。病理医生、心理医生都检查过,开了无数的药也没用。”
“在景少爷五岁时,秦夫人被送去疗养院,之后我再也没能接触到她。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秋天时,她在疗养院中因服药过量身亡。”
景言慢慢合上了纸条,目光里多了几分寒意。
原主的母亲曾患有产后焦虑,但唯独在景舒山面前会表现出正常状态。
她甚至会在其他时间,陷入类似的精神分裂状态,连孩子的存在都时而承认,时而否认。
但她在面对景舒山时,却能强行正常。
有意思。
能控制一个人精神状态的,只有两样东西——外力和精神压力。
是外力,还是压力?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呵……和现在的原主还挺像的。
但为什么景舒山没有斩草除根,将知道情况的陈阿姨赶走?
景言拿出打火机,没有犹豫,点燃纸条。他默默看着火焰逐渐消散,灰尘落入垃圾桶中。
夜色更深了。
马上有一个人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