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等人乘舟出巡江南,在杭州入海后不知所踪,但无人肯相信其已死,因为他曾经创造了太多的奇迹,数次绝境逢生,怎么会轻易离世。又三年后仍无消息,皇帝赵谦才下旨称太上皇西去,于巩义修了一座衣冠冢。但在选择谥号时却难住了众臣,因为太上皇之功无法以文字表述,最后还是宰相赵仁以为‘忠武’最为恰当。
但怪事并没有因为太上皇‘入土为安’而消失,先是枢密院使赵勇致仕后失踪,接着户部尚书赵智、兵部尚书赵义、枢密副使赵礼等人又无声无息的消失,而此后几年自幼追随太上皇的多位勋臣武将皆在离职回乡后失踪。皇帝派干员调查多时也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是民间传闻是已经成仙的太上皇不忍抛弃昔日同伴接引他们去了天宫。
而此后有关太上皇的传闻不断,有前往波斯做生意的商船曾看到过太上皇和一般旧属在巴格达做生意;而前往美洲探险的船队也曾发现太上皇在此逗留的痕迹,据说他以几袋子玻璃珠换走了人家一船黄金;还有在海上遇险的船员称在生死之间有一条钢铁巨舟将他从海上救起,他亲眼看到了太上皇,还是数年前那般年轻。
甚至有迷航的渔船曾误入一海岛,发现那里建有庄园,布局与襄邑旧府极为相似,而船员中曾有近卫军的老兵,他发现看门的正是前枢密使赵勇;账房先生却是宰相赵仁;赶车的是个独臂人。庄主正是太上皇,他还亲自下厨为他做了顿饭,详细询问了大宋的情况。皇帝闻讯后将其召入宫中详细盘问,所言居然无一不对。
赵谦渐渐明白自己的父皇并没有死,他是厌倦了宫中的生活,在壮年急流勇退后领着班旧属在海外当起了逍遥王,续写着另一部传奇。即便哪天他突然听闻万里之外有人自称大宋的属民,或是其带着数十船黄金而归也不会感到丝毫奇怪,因为他爹的奋斗史本身就是一部传奇,是一个总能给人带来惊喜、又让人无法忘记的千古一帝……(未完待续。。)
行宫中的小朝会正在举行,过去都是有事说事,说完就散,且气氛十分融洽,即使有了争执也会很快解决,但今天却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而这次争执即不是文武之间,也不是君臣之间,更像是一场道德的审判,焦点就是如何处置金国废帝和宗室、遗民。
对于会宁城中的军民,大家意见比较统一,因为这些百姓毕竟是天子脚下治民,又是女真各族的世居之地,即便投降也不会轻易归心,定然会设法复国,而他们又属同族往往是一呼百应,一旦造反必然酿成大祸。所以赵柽和众臣都主张将他们尽数内迁,然后在从关内移民以固边防。
但对于曾经的皇族如何处置却出现了分歧,一些人主张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将其皇族尽数屠戮以雪前耻;而另一部分人则以为大宋乃是仁义之邦,讲究的是以德报怨,切不可为了私仇而滥杀。双方都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谁也不愿让步,一时间竟无法决断,可皇帝此次也一言不发,没有像往日那样一言定乾坤。
其实赵柽的内心此时十分复杂,当年女真两次南下不仅对中原地区造成了极大的物质和人口的损失,且攻破京师掳走皇帝也成了大宋人民心中永远的痛。如果没有自己穿越到此,那么不知多少人空悲切。如今自己来了,也做得了,大宋中兴取得了北伐的胜利,按照他心中的意愿真想像前世的蒙古人一样大开杀戒,将女真人杀个干净。用他们的血洗刷耻辱。
赵柽也曾想过实施种族大屠杀必然会引起女真人的反抗,也会引起道德层面上的批判。引发朝野的争论和动荡。为了避免发生这种事情,他甚至考虑假蒙兀人之手来做此事。由他们充当狱卒押送女真人内迁。赵柽相信以两族间刻骨铭心的血仇,这些女真人恐怕连辽东都走不到,剩下的就是一地尸体了。
“陛下,杀俘不祥。秦之白起坑杀赵国降卒三十万,终落得名败身死的下场;楚之项羽杀降卒二十万,兵败乌江自刎;北魏帝拓跋珪坑杀五万燕兵,却死于其子之手。陛下,切不可意气用事,招至大祸。贻害子孙。”赵廉再次出列言道,其实他有这种想法也不错,皇帝自成军之后便严令各部不准妄杀敌俘。
“陛下,女真不同于党项、契丹,其不仅戕害我大宋皇室,还滥杀百姓。想我军中有多少军将正是因为其家人亡于女真南下才愤而从军,预报国仇家恨,现在若将其赦免,恐怕会引起军中不服。”高宠出列道。他是主张根除祸根,以杀戮来震慑天下,使他们不敢反抗。
“杀人者恒被杀,圣人之教诲不能忘。陛下切不可为一时之恨而铸成大错。青史留污。”右相陈遘上前又奏道。
“女真人正是暴虐无道才有今日之报,杀之也是应天道顺民意之事,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张所听了立刻出列反驳。他可是经历过当年金军侵宋的全过程,当年惨状还历历在目。而仇恨也埋藏了二十年……
争论还在继续,赵柽觉得正反两方说得都有理。也都无恶意,只是经历不同,立场不同罢了。但是他知道,人在江湖,有时是要信命的。人在做,天在看,一切都有报应。若说没有,却有事实可循。
就拿历史上自家来说,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平定天下,不杀一降王。轮到赵光义,杀李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