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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宋国内的干道经过两番大规模的整修,传递消息的速度快了许多。可赵柽依然觉得太慢了,可这个时代又没有电台,只能依靠快马和信鸽传递信息。大理和自己所在的河东一个在西南、一个在西北,想要知道那边发生什么事情就需要通过驿站和递铺往复接力纵跨整个大宋国土才能送到,得到的最新消息到这里也成了旧闻,待拿出处理意见后再送回西南往往已经难以实施或是不合时宜。
大理形势一日三变,赵柽知道再这样下去非得出问题不可,而自己又不可能亲自前往大理处置,对付那么个小国都要一国皇帝亲往那也太掉价了。可委托给地方又因其权限太小需要事事请示,同样难以就近及时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中央派出干臣代表皇帝前往,全权处理相关事宜。
赵柽想想随扈的大臣中并没有合适的人选,陈遘级别是够高,但是其一直主管户部和吏部,让他抓钱选人是把好手。可其没有在边地任职的经历,又缺乏与外藩打交道的经验,恐怕难以应付复杂的局面;赵义是枢密院副使级别也不低,跟自己在边地待了不少年,可他干的事情多是整肃之事,如果仅让他前往整顿地方官场整个朝廷中只定没人能比其干的再好,只定给你将贪官污吏杀个干干净净,但是去大理不止是杀人。
赵柽想来想去熟悉大理事务,又擅于处理外交事务,还能从容应对可能爆发的战争的人身边还真没合适的。当年主持大理工作的高宠现在高昌,即便想用万里迢迢的赶去也来不及;赵仁、赵勇都比较合适,可两人都已是国家宰执军政一把手,自己离京他们需要主持国家大政,给自己看家,因此不能擅离。李纲、许景衡岁数都不小了,经不起长途跋涉那么折腾。
“命大定、临潢制置使马扩速来此见驾!”赵柽琢磨了半天,还真想到了一个人。
当今朝廷中最擅于处理边事的有两人,一个是张所,一个是马扩。张所因为处理‘让位事件’得力,在陈过廷离任后接任兵部尚书,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派兵部尚书前往处理大理事务显然太‘锋芒毕露’了,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等于明着告诉人家自己就是打你来了,不利于事情的解决。
而马扩就不同了,他现在主持大定和临潢军政,其出身武将,早年就曾随赵良嗣出使女真,算是老牌外交官了。自己登基后也多次参与重大外交事件,难得的是上次处理大理事件就是他就是副使,成功的帮助高宠完成使命,而大定离鸳鸯泊不远,正好可以面授机宜……
在大理事变半个月后,情报署交通局局长李天昊从京城风尘仆仆的赶到鸳鸯泊,他一见皇帝递上表明金赫身份的玉指环便伏地痛哭不已,看着这个虬髯大汉哭得跟孩子似的,赵柽也是悲从中来,摸着已经被磨得晶莹剔透的指环陪着他又掉了场眼泪。
“老大,大和尚死的惨啊,他身中二十余箭都被射成了刺猬,火化后整整挑出一捧箭簇,其随行的卫士十余人除报信者外也全部战死,老大一定要给他们报仇啊!”李天昊边哭边说道。
“杀我大将此仇必报,你起来说话吧!”赵柽站起身在帐中转了两圈,用脚踢踢趴在地上的李天昊沉声说道。
“是,老大!”李天昊站起身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又说道,“去年我见大和尚时,他还说待大理事平,便向老大提出致仕回家养老,也过几年含饴弄孙的俗人日子,却没想到终未能如愿啊!”
“唉,是啊!其年岁已经不小了,常年在阴冷潮湿的西南生活对身体伤害很大,朕已打算将其调回总部主事,可他总称大理事情未了,即使回京也难安心,如今却把命丢在了那里!”赵柽叹口气说道。 “事情始末可查清楚了,谁是主使?”赵柽转过身问道。
“老大,接到命令后,属下立刻亲赴大理,动员西南情报局全部力量调查此事,由于事情已经过去多日。袭击者早已跑得不见踪影,而驻军又急着救人,没有好好勘察现场……”李天昊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调查经过。说到激动处脸上的刀疤都跟着乱颤。
“你他娘的老毛病还没改呢,啰里啰嗦的表功请赏呢。谁不知道你受司长派遣是到西南办事,恰好赶上了,还亲赴呢!”眼见李天昊又打开了‘话痨’模式,薛海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道。
“我不是怕老大听不清楚吗,把过程说得详细一些可以让老大做出准备的判断,你这着什么急!”李天昊往旁边闪闪身,与薛海保持安全距离后才说道。
“好了,赶紧说结果吧!”赵柽看着两个属下摇头苦笑道。他们虽然都长着一副粗人的面孔。但都是给外人的假象。薛海其实心细如发,思维缜密,意志坚决,行动果断,心狠手黑;李天昊则因为长期混迹于基层中,养成了油嘴滑舌的毛病,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最会看人下菜碟,往往三言两语就能判断出此人的爱好和所长,从别人嘴里套出他想要的东西。只是有些爱显摆,当初首次和赵柽相见便敢跟他要赏钱。 “董氏家族有没有参与其中?”赵柽点点头又问道。
“禀老大,董氏事前应知晓高氏的计划,但他们并没有阻止,反而有意将护送大和尚的士兵调走。至于高氏和董氏是否合谋共同策划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