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当初为了站在舆论的制高点而没有采取断然措施呢!
为了迎接可能到来的辩论,赵柽还真收起了心,在行宫中闭关读了几天书,这让众人惊诧不已。但是这场论战直到他回到东京也没有发生,反而是那几个儒生再次上书承认自己的莽撞和短见,曲解了先贤的思想,这让提心吊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赵柽放下心来,也再无人提起‘不战’之事。而赵柽在事件中的良好表现,让他再次赢得了士林的尊重和拥护,舆论开始一边倒的支持皇帝的燕京讲话……
这时前往西辽的吊唁使返回向赵柽禀报了一件事,因为耶律大石去世后,其子耶律夷列年幼,依照契丹传统,‘遗命皇后权国’,皇后萧塔不烟摄政。但是这个女人不简单,不仅改元为咸清,还称制,号称感天皇后。赵柽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中原也有皇帝年幼,皇后垂帘听政的传统,只不过萧塔不烟的‘步子’迈的大了些。
再说赵柽才不管西辽由谁主政,只要他能为大宋守住国门,抵御西方入侵就好,且据他所知,萧塔不烟本人也有相当的统治能力,在她治理期间,西辽社会安定,经济持续发展,并没有因为大石的去世而走了下坡路。但是他知道失去了耶律大石的西辽已经没有了继续征伐四方的野心,回归故土终成一梦。
而让赵柽感兴趣的是吊唁使带回的另一件趣事。大金国皇帝完颜亶从回鹘商人手中得知耶律大石去世的消息后,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马上派出使者前往西辽,不过不是去吊唁,而是去劝降。要不说精神病人喜欢异想天开呢,西辽当时刚在去年大败塞尔柱帝国苏丹,征服了剌子模,气势正盛,也是一个相当有实力的中亚霸主,绝非辽亡之际的丧家之犬了,而他却想招降其以消减大宋的威胁。
偏偏完颜亶选择的使臣也是个逗比,此人名叫粘割韩奴,到达西辽直辖领地,正值感天后萧塔不烟到野外骑着马,粘割韩奴说:“我上国使也,奉天子之命来招汝降,汝当下马听诏。”他以前专门是从事出使活动的,由于曾多次成功的出使回鹘国,所以被完颜亶委以劝降西辽的任务。
不过这次粘割韩奴的运气非常差,因为对方虽然是一位女性,却是个非常强悍的女性。萧塔不烟大怒,命人将他从马上扯了了下来,命他下跪。而粘割韩奴此刻还不知死活,大骂萧塔不烟反贼,口称‘自己乃是天子之使,羞辱自己将引来讨伐’,他也不想想金国和西辽远隔万里,其中还要穿越被宋占领的高昌、漠北,讨伐只说岂不是笑话。萧塔不烟听了咯咯一笑,便将粘割韩奴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赵柽以为萧塔不烟怒杀金使做的还是欠考虑,她没有看清国际形势,如果是自己处理此事,绝不会杀了粘割韩奴,最多揍他一顿赶走。现在杀了金使等于是向金国下了战书,两国彻底反目,而没有考虑到西辽同样面临着宋的威胁,与金绝交便失去了一支可以牵制宋的力量。
赵柽却是得了便宜卖乖,借此发起了一场舆论战,将他们两国关系搞得彻底没了回旋余地……(未完待续。。)
皇帝亲书在五天后送到了那几个儒生手中,再次引起轰动,那几个儒生其实这些日子也是忐忑不安,承受着来自师长和同学们的压力。皇帝是什么人,他随便一句话就能攻灭一国,宰了他们几个还不是跟捻死只蚂蚁似的。再者即便皇帝开恩饶过他们,但不敬之罪是难免的,自己寒窗十载毁于一旦,此后前程全无。
现在皇帝亲自回书驳斥他们的观点,写明了自己的理解,且十分中肯的请他们继续一同探讨争论。先不说皇帝说得是否有理,只是这种胸怀就立刻征服了广大儒生们的心,想想皇帝可是日理万机的忙人,而像他们这种儒生大宋是成千上万,可其不但亲自批阅了他们的上书,还亲手回书,足见礼贤下士,乃是真正的仁义之君!
而皇帝的回书也迅速在士林传开,若是说其文采真得不敢让人恭维,通篇的大白话,但是也有好处,即便识得些字的人也一读便懂,更让人惊异的是皇帝还采用了各种符号来断句,使整篇文章读起来更为方便和通顺,不用在逐字逐句的判断,一不小心便会错了意,让大家不住感叹皇帝的聪明。
赵柽现在是皇帝了,人也尊贵啦,早年厌学的事情不但没人在提起,气走无数塾师的事情反而被加工成了皇帝自幼聪慧远超常人,以致聘请的塾师自觉学问疏浅,无颜教导,自行羞愧辞馆。可赵柽和诸位亲信大臣都知道自己这半瓶子醋的水平,批阅奏表时也是言简意赅,数字而已。为了避免在广大士子面前露怯。他可是苦思多日,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写成篇震古烁今的论文。索性用自己最擅长的白话文完成了这篇文章。
赵柽首先驳斥了关于先贤孔子和孟子的‘不战’之说。称迄今为止对于儒学的研究一直是以假设其本质上是和平的,不主张以任何理由发起战争。这种假设其实是不正确的。儒学对道德的高度重视事实上并没有排除利用战争作为治国工具的,反而先贤们认为主张发动‘义战’,也就是仅仅反对非正义战争,支持正义的战争。
而在漫长的中国历史中,战争一直就没有停止,每当有可能的时候,历朝历代都会对邻国发动以惩治和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