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埠张灯结彩,宣德门前立鳌山,放扑五日,共迎辽王,与民同庆。
皇帝大张旗鼓的迎接辽王归国,有人大赞皇帝不计前嫌仁义无双;有人却愤愤然,皇帝将个亡国之君弄回来真是晦气;也有人是忧心重重,担心辽王归国夺权,好日子过了没几天,国家又可能陷入动乱之中;也有人得知消息后是兴奋不已,窃喜以为出头的日子终于来了。
据说太上皇赵佶正在作画,听说宋金达成和议辽王不日归京后,手一颤滴下了一颗巨大的墨点毁了一副佳作,不知道是忧心还是激动,老头一宿没睡在园子中转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不等皇帝来请安便进了宫,将刚刚起床的皇帝教训了一顿,有当日值更的小黄门说隔着两道殿门都能听到太上皇的怒吼声。
至于太上皇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就有了两种说法:一说是太上皇听闻皇帝要将皇位重新让与辽王,自己要归隐乡野当一个逍遥王,不愿在过问世事;另一说是皇帝此次将辽王弄回来就是要置其于死地,以报当日被逼远走他国之仇,现在搞出这么大的排场不过是掩人耳目,太上皇听说后进宫大骂皇帝手足相残,不忠不义。
两种说法在京中流传甚广,可人们却一边倒的认为第一种最为可信,这不仅符合皇帝的性格,也是他一贯的作风,皇帝微服出宫在京中,甚至京外出现的消息屡见不鲜。而太上皇正因为‘不慎’将帝位传给了辽王导致家破人亡,自己若不是被皇帝所救恐怕现在也没有现在的快活日子。
偶有人提及第二种说法,马上就会被群而攻之,当年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辽王做事确实不地道,但是皇帝想要害他又何必费力巴士的将他从金国手中要回来,让他死在那里还少担个罪名。至于太上皇为此大骂皇帝更是无稽之谈,谁不知道辽王当年将太上皇囚禁,后来为争权导致父子反目之事,难道太上皇老糊涂了,放着好日子不过还想当囚徒啊!
‘皇帝将要让位辽王’只说似乎成了唯一的正解,并开始广为流传,甚至传出西夏和大理国主已经向皇帝发出邀请,让他前往自己的国家隐居,而皇帝手下的大将们已经提出致仕要与皇帝一同归隐,陪他笑傲江湖,云游四海。
让位说越传越真,引起了朝野上下的极度不安。而最先‘起事’的是商人们,他们是皇帝开海通商的最大获利者,当然反应也最为强烈,京师各大牙行联名上书皇帝万万不能让位于废帝,使百姓们再陷水火之中。国子监的学生马上响应,再次上演‘伏阙上书’之事,他们在京中四处发表演说,言辞也更为激烈,历数废帝当年对内、对外政策的失误,终导致靖康之耻的发生,对皇帝当然是不吝赞美之词,细数兴国年后的巨大变化。
上书之风一开便不可抑制,也从商界和士林向各行各业和各州府蔓延,连政府和军队也受到波及,尚书省收到的万言书和奏表堆积如山,皆是苦求皇帝不可禅位的。而更让许景衡紧张的是国子监的学生们竟然发动各地州学和县学的学子,前往辽王进京之路上堵截,‘劝说’其放弃皇位,结果是应者如潮,京畿四路的学生们已经出发,其他各地的学子也正前往声援……(未完待续。。)
赵枢和张所唯恐夜长梦多,迎回赵桓的次日便开始正式撤军。虽然有人质在手,但虎将统制王衡依然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将斥候撒出了二十里,同时命一旅在渡口布置了警戒圈,派出执法队维持登船秩序,然后才以旅为单位上船,人和武器、马匹不分离,一旦有变就可以迅速登岸战斗。
最先上船的是炮旅,他们上船后迅速在运输船上设置了炮阵地,架设了火炮,充当炮舰使用,执行对岸警戒任务,随后才是二旅、三旅、军直、四旅、五旅六旅等各部。主持辽阳军务的监军诸葛泓更加小心他亲自率领卫队护送两位王爷出城,为了防止被金军侦知他们所乘的具体舰船,一行人全部换成普通军将的服装混杂在虎将士兵之中,使金军派出的探子无法获知。
午时刚过,全军登舟完毕,待担任警戒的一旅上船后,王衡才与金国左帅突合速及副使邢具瞻登舟离岸,‘陪伴’着宋军顺流向下游驶去,他们将赶在退潮之前到达辽河入海口。
千帆竞渡,百舸争流。看看眼前的情形,突合速此刻心情十分复杂,他再次见识了宋军的素质,辽阳城有守军近三万人,又是乘舟撤离却没有一丝混乱,除了马蹄的‘得得’声和传令兵及军官的口令声,根本听不到士兵的喧哗,一切都是忙而不乱,井然有序,出营前甚至还不忘将所留的垃圾焚烧、掩埋,根本看出他们是在敌国的土地上执行撤离任务。
突合速想到年前金国在入侵高丽不足一个月。宋军便出乎他们预料调集大军登陆高丽并马上投入战斗便没有了惊奇之处。感慨之余,他也感到惭愧,自己对兀术不惜代价的与南朝媾和本来还颇有微词。认为其行为不是女真勇士所为,但现在他明白了眼前的这支军队已经不是现在金军所能战胜的,能够与南朝实现和平对金国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顺风又顺水,船队一路无阻,在次日清晨船队已经驶出辽河进入辽东湾。金水军已经在去年的一系列海战中损失殆尽,现在根本无力在出海,所以此时便已经安全了。也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