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岌岌可危矣,而从此赵恒只盼着能坚守汴京,对于主动出击的要求根本不敢轻易答允弄险!
进京勤王的吴革建议应依城下寨,如此女真人就不敢近程攻击,且可以使汴京与各地道路交通畅达,四方勤王之师也可以顺利直抵城下,同时又请旨择日四门并处冲杀金军。而女真人对宋军的怂样早就根深蒂固,必不会防备,突出奇兵以建奇功,即可夺回主动权,也可提升士气。赵恒一听,哪里肯从,现在自保尚且不足,轻举妄动主动出击,不是自取灭亡吗,当即否决!
张叔夜此刻成了赵恒驾前的红人,他领军来援的当日就被立刻提拔为延康殿学士、内外兵马都总管,当下取了何粟的笏头金带赏赐给了他。为了竖起个忠臣的标杆,也为了感召四方勤王之师,数日后张叔夜就再升为签书枢密院事,进入了大宋军事最高指挥部门主持军务工作。
汴京城此次被围困,赵恒也意识到远比上次凶险万分,而他也寄重望于张叔夜,盼他能如李纲一样担当起城防重任。其实张叔夜也不是个军事上的菜鸟,比之李纲拥有更加丰富的军事经验。
他初入仕便在西北兰州担任军中的录事参军,主持修筑过西安州;还曾出使过辽国,比箭胜了辽人;在济南知府的任上剿灭过盗匪,也算是既有军事理论又有实践经验的文臣,虽然都是些小规模的战斗,但在宋廷文臣中也是难得的了!
眼见女真人攻城日急,张叔夜也是心忧如焚。虽然自己是全面负责军事的主官,但是却遭遇到了李纲一样的尴尬地位。一次他召集城中军将商议如何协防御敌之事,邀请范琼、李宝、张仙、裴渊、蒙造、王琼、折彦质、何仲刚等城中禁军与各路兵马负责人上午与会。
是直到金星西坠、玉兔东升也不见这些人的踪影,最后竟等来了官家的诏书,询问张叔夜召集诸将是不是决意出军迎敌,如果有那个打算,最好是要提前知会他。张叔夜一下就明白了,制不由己,城中这些骄兵悍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更没有人肯听调遣,自己不过是个光杆司令。
想是官家看不上自己的能力,张叔夜便上表请辞,但是赵桓又不准,他是决不肯让张叔夜军权独揽,更加要把军事指挥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其结果是张叔夜徒有节制之名,各路将领都只是禀承圣命,他们又绝不会因为张叔夜而去违抗圣命。
眼见金军攻城日急,赵桓召募了四名死士,分头持蜡书密信潜出京城,给停留在相州的康王赵构下达密令:“命康王赵构为河北兵马大元帅,陈遘为元帅,宗泽、汪伯彦为副元帅,尽起河北之兵,火速前来救援京城。”但仍不忘多头管理,让他们相互牵制。[
其实赵恒如此也不奇怪,纵观宋三百年的历史,在与异族的战争中,宋人很少占据过上风,鲜有主动出击还有斩获的战例。祖宗如此,儿孙更加不肖,也因此而养成了因循守旧,苟且偷安的畏战意识,偶尔有的勃起,也多以虎头蛇尾,草草收场而告终。而赵桓到了如此危急的时刻依然保陈守缺不知变通,也只能把自己一步步向了深渊…
哪金军围城已经十多天了,城门紧闭,言路再开,众语纷纷其实到现在这时根本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大宋朝臣更多的是要求允诺割让三镇之地,利用这个时间,一面发诏四方进京勤,一面令河北、河东地方严防死守,争取更多的时间,等待事情出现转机和变化。
而朝臣们便都异口同声把指摘的苗头对准了死老虎前宰辅唐恪。只要有人带头,就会有人响应,于是唐恪从前种种恶行悉数被情景再现:在地方任上贪鄙成性,在京城党附蔡京,尸位素餐,不恤国情,割地也是他,不割地也是他,如果早早下决心割弃三镇之地,女真大军也就不会渡河,更不会有以划河为国界事,也不会兵逼京畿之地。似乎女真人的到来都是由唐恪一个人的原因导致了。
赵桓也是奈,便又祭起了‘和议,这个法宝,称愿意和金国再行商讨,并对此前的事情再做解释。但是宋朝也确实做了违反和议、损人利己的事情,并且铁证如山,把柄被人家抓得牢牢的,为金人的入侵给足了借口,使金人在争取舆论上面占据了有利的地位。如果在战争前,还有商量余地,现在如同是放了个屁,女真人不爱搭理他!
想跟人家谈人家不爱搭理,哥儿几个也闲不住,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耿南仲请旨在汴京城中所有寺庙设立道场,令所有僧人齐颂《护国消兵经以消饵金军,可惜的是释迦摩尼嫌他临时抱佛脚,也没搭理他;因为今年天气奇寒,屡降大雪,兵士们冻得握不住刀枪,皇帝赵桓便在宫中赤足单衣跪地拜天请求老天爷让天气放晴,大雪停止,可惜老天爷不是他哥们儿,雪不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
新任右相何粟却毫不慌张,依旧诗酒度日,主张与敌作战,即使城外杀声如雷·女真人攻城如波似浪,依然稳坐钓鱼台,似乎胸中自有百万雄兵。可惜一天他在都堂上喝多了,听闻女真要求划河而治,居然高唱:“准你漫天要价,须我坐地还钱…”[
原来何粟以为金军千里奔袭到了汴梁城下,攻城受阻就会师老兵疲·那时勤王大军一到,再议和就会顺理成章,心眼儿里还是打得议和的主意,这个时候还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