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谈罢,两人共进午餐,直至掌灯,童贯他是吃的满意,喝的高兴,菜的好坏倒在其次,主要王爷太重情义了,只为了当年的些许恩惠便回报了他如此大礼,让童贯这个老谋深算、见礼无数的家伙都心感不安了。
“王爷可想过战后之事?”童贯与赵柽吃罢饭,还觉余兴未消,两人又秉烛促膝夜谈,他喝了口茶说道。
“我与太尉说过,本王只想当个逍遥王爷,不想在理世事,只想回到襄邑在那里种地,做点小买卖,当个闲人,太尉不也说过,朝中凶险,再待下去ing命堪忧吗!”赵柽听着童贯大着舌头说话,知道这老家伙喝多了,现在又想跟自己说点什么啦!
“唉,王爷啊,恐怕这场功劳立下,您是永无宁ri了,就是你想归隐,那些人能放心吗?”童贯喷着酒气说道。
“我不问朝中之事,他们都不放心,还要怎么着,把我囚禁起来吗?”赵柽轻笑着说道,他心里也明白,如果自己一旦放权,得到这个下场都可能是好的。
“差不多,他们知道王爷有如此本事,怎么会放心,定会想方设法困住您的手脚,约束在京中,一辈子只能困守在王府中了!”童贯悠悠地说道,他看似喝多了,其实心里明白的很,这燕王早就受到皇上的隆宠,现在就是有人想动他也得先看皇上的脸se,此时他是羽翼未丰,朝中那些人‘短视’,看不出好处,一旦大功建成,眼前这个小子就是一飞冲天,那时候自己就是保荐之功。
“那以太尉的意思我当如何?”赵柽用手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水飞快的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漩涡。
“此事后绝不可退隐,而要继续主政一方,结交重臣,打下根基,才能有自保之力啊!”童贯探着身子,小声在赵柽耳边说道。
“呵呵,太尉喝多了,我身为皇子,能主政河东已是特例,只怕太尉走了,我也就要走了,还谈什么主政一方,结交重臣更是大罪,皇上也不会放过我的!”赵柽笑道,给了童贯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王爷,事在人为吗!”童贯好像没看懂似的,摇摇手道,“我本是一个内侍,如何能两次主政西北,前后十余年,而其他人却不能,这不只是因为我能统兵领将,其中道理多多啊,王爷要想留在西北,我可以帮王爷谋划一番!”
“哦,太尉说说!”赵柽又当起了好学生,亲手给童贯斟上茶道。
“很简单,第一要知道皇上喜欢什么;第二要知道自己需要干什么!”童贯很满意两人当前的关系,笑着说道,“西北需要我们无外乎兵事,如果此战成功,西夏基本已定,他掀不起什么风浪,而河东、河南还挨着大辽呢,一旦两国开战,这里地处兵家必争之地,少不了重臣镇守,现在朝中之人除了你我又有谁jing通兵事呢,只要战事一起,王爷必定留用,所以...”
“所以要收复燕云十六州完成太祖太宗未竟之志!”赵柽说道。
“对了,只要伐辽事起,王爷的机会就来了,那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拥兵一方,谁敢对王爷不敬!”童贯说道。
“......”赵柽不知道如何说了,如果真是乱世,拥兵割据确是不错,但是现在却不可行,童贯的建议自己还得好好斟酌,不过他事在人为的话倒是不错,办法总会有。
底牌既然亮了出来,赵柽心中有数,说道:“太尉此来正好,现在我河东军虽然屡战屡胜,势如破竹,但是大战之后,数州都遭兵火,百姓困苦,现秋收在即,我也不忍再行征调,正感兵力不足,太尉能此时出兵可谓救本王于水火啊!”
“王爷宽厚,下官感激不尽,此时夏军右厢空虚,左厢大战刚罢,就是现在点集也来不及了,此时进兵又逢秋粮入库之时,兵马的粮草可沿途解决,可谓正当时,下官能跟随王爷打打秋风就已经很满足了!”童贯还没有到二皮脸的地步,知道自己此时出兵本就有捡便宜之嫌,如今却得到王爷的赞赏,老脸有点挂不住。
“太尉哪是当朝名将,怎么能受制于我啊,能来已是给了本王天大的面子,见喜取地图来!”轿子大家抬,赵柽知道自己的实力,照这个势头发展攻下灵州,取了河南都可实现,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他心中一直有隐忧未决,让他不敢再拖,那就是按照历史上今年‘方腊造反’!
早在前年下江南之时,赵柽就曾查访过此人,但是都未有结果,他只能采取些预防措施,但是他也知道,只要自己离开,江南还是原来那个江南,贪官依旧横行,石照征,税赋照收,百姓依然困苦,造反的种子早就埋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
历史上七月宋夏就已经达成了和议。童贯随后领西军回朝。准备伐辽之战,恰逢方腊造反,席卷整个江南。童贯便受命领兵平乱,镇压了叛乱,擒杀了方腊,但是祸及东南半壁六州五十二县,从根本上动摇了王朝的统治,从此一蹶不振,为不久后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现在方腊没找到,定时炸弹就没有被排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而现在西北战事未决,童贯他当然也走不了,可这个时候要是方腊闹起事来。可就不是只在江东了,那可真是没准推翻了大宋赵家的宝座,所以赵柽也是心急,虽然童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