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人唤您前往,有事相商。小姐此刻也在院中。”
“你去回禀父亲,我稍后就到。”江鹤清声音虚弱。
“公子,你还好吗?”
“无事。你自去回禀。”
屋外脚步声渐远,江鹤清面色惨白,他捂住胸口,缓缓起身,难以自抑地轻声呻吟。
他呼吸粗重,仿佛这样可以压制疼痛。
“我的爱人……”
心口的痛还伴随着怅然若失。
谁在轻声呼唤他?
“江鹤生!”江父正欲怒斥,小厮敲门而入,言明江鹤清之意,便立刻识趣退下。
屋内争端被暂停。
江父坐在一旁,闭目生气。
江鹤生坐在桌边,偷瞄父亲。
阿圭趴在桌上,搭着江鹤生的手。
安确也寻地方坐下,观察局面。
关山月向阿圭走去,借力跃上桌子,在阿圭身边坐下。她抬起前爪,轻抚阿圭,口中“喵喵”叫着,充满爱怜。
阿圭不自觉向狸猫靠近,舔她的爪爪,尾巴也一荡一荡地轻晃。
江鹤生见狸猫如此亲近阿圭,壮着胆子问道:“祝姑娘,阿圭的伤有大碍吗?”
“无事,修养几日便能好。只是未好全之前,万不可再使用灵力。”
江鹤生抚过阿圭低眉垂眼的脸庞,道:“阿圭,对不起,都怪我。”
阿圭摇头,她丹田疼痛,用不出灵力,无法开口,只一直用狐吻轻拱江鹤生手心,想让她安心。
江父偷瞄女儿与阿圭,见她们这般情深,心中涌出些许自责、些许心疼。
关山月还在用爪子顺阿圭的毛,想让她好受些。
“阿圭,快点好起来……”这是只有安确也能听懂的小猫话。
“喵~”
“喵~”
不多时,阿圭眯眼,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并打个哈欠。随即,它惊讶地看向关山月。
没有多言,阿圭先利落起身下地,在江鹤生面前来回走,尾巴“呼呼”摇摆,眼睛与狐吻皆带笑意。它“吱吱”叫着,前掌搭上江鹤生膝头,凑近她。
江鹤生又惊讶又喜悦:“阿圭,你,”她的眼睛虽阿圭而动,“你不疼了?对吗?”
轻松的“吱吱”叫声,回应着她。
江鹤生抬头看向安确也,声音中是满溢的诚恳与喜悦:“多谢祝姑娘!”
见江鹤生放松下来,不再忧心,阿圭又凑到关山月面前。狐狸脑袋搁在桌子上,狐吻凑到关山月爪爪旁,阿圭眼中满是喜悦。
见关山月手足无措,安确也上前将她抱过,道:“阿圭如此热情,有些吓到她了。”视线交汇,关山月全然迷茫。安确也轻抚她的脑袋,将她护在怀中。
江鹤生上手将阿圭轻轻拉回些许,面上虽有歉意,但到底轻松许多。
江父却轻声冷哼,江鹤生立刻收敛笑意,阿圭也垂头丧气。
“怎么这么安静?”江鹤清进门,步履缓慢。
“阿兄,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江鹤清摆手,道:“爹,唤我来何事?怎么祝姑娘也在?”
江父道:“先唤府医来给你看看。好好的人怎么忽然这样憔悴虚弱?”
江鹤清摇头。他看着在场众人,对于发生了何事心中有猜测,说道:“我无事,只是发生点小意外,看着吓人。还是先说到底怎么了?”
江父语气冷硬:“让她自己说!”
“生生?”
江鹤生低头,嗫嚅道:“我今夜来偷爹的印鉴,被抓个正着。”
“偷印鉴?”江鹤清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
他抬头看众人表情,这话竟是真的。他又将目光落回江鹤生身上,轻呵道:“生生!这不是君子所为!”
动了怒气,江鹤清不住地咳嗽。
“阿兄!”
“清儿!”
江鹤清摆手,咳这几下反倒让他面色红润不少。他道:“我心中有数,还是先解决眼下事。”
“阿兄,你这样……”
江鹤清一个眼神过来,江鹤生立刻噤声。
江鹤清走到安确也面前,问道:“祝姑娘,那夜袭击我爹的妖物,可是还未落网?”
“是。”
“如此,之后还要继续劳烦你。祝姑娘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外间阵法……”
江鹤清看向江父,江父答道:“今夜太乱,不如明日?屋内阵法应该能保我今夜安全吧,祝姑娘?”
安确也点头。
江鹤清道:“此事毕竟是家事,不便外扬。祝姑娘,你看?”
“那我就先告退了。”
“多谢祝姑娘体谅。”
抱着关山月回院,安确也问道:“阿月,阿圭怎么突然好了?是你吗?”
“应该不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今这情形,我们明日是无法辞行了。不过,关于山鬼,我有一些新的猜测。”
“细说?”
“袭击江伯父的妖物,或许是山鬼?”
“可山鬼远离人世……”关山月忽然恍然大悟状,道:“阿也,我想起来了!你说的对!袭击江伯父的就是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