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难以捉摸。这不,昨儿还是艳阳高照,今日就下起了小雨。雨水滴滴答答打在窗棂,像一首琵琶曲,动人心弦。
去年这个时候长安还在下雪,今年的上元才刚过,就下起了雨,这样的天气,倒是有几分像江南。想到这儿,谢杳不由得叹了口气。
棠梨望着郁郁寡欢的谢杳,很是发愁,小姐不是最喜欢雨天吗?难道是……想家了?
“小姐,你看这天气,多应景啊!”棠梨说着,推开了窗子。
一阵凉风吹来,卷着雨丝,轻轻的打在谢杳的手上,让她回过神来,“什么?”
“雨水节气啊!今日还是小姐你的生辰。”
棠梨笑着望向谢杳,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腔调,继续说道:“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
谢杳不禁苦笑,生辰,一个人的生辰吗?
棠梨明白谢杳的故作轻松,可一时又想不出办法,只好在房中踱步。
徘徊中,她不经意一瞥,有了个好点子。
“小姐,你一会儿要穿哪一件赴约啊?”棠梨挑了几件粉色的衣裳,拿到谢杳面前。
“这件颜色淡了一点,有点素;这一件虽颜色正好,但花纹太多,有点过于华丽……”棠梨的小嘴说个不停。
谢杳实在无心继续听下去,开口打断了棠梨,“你去把哥哥给我新做的那件衣裳拿来。”
申时正刻,谢杳按拜帖约定的时间,准时来到红尘楼。楼内人声鼎沸,却并不如往日喧嚣,想来是这阴雨天气,惹的人们不愿出门。
她们刚上到二楼,就撞见正欲下楼去迎她们的苏木。
“棠梨!”苏木先认出了棠梨。
“想必这位就是谢二小姐了。”他侧目望向棠梨身边戴着帷帽的女子,“二小姐请随我来。”
雅间的门被苏木轻轻推开,一个身着银白色长衫的男子立在窗边,听见声响转过身来。
透过帷帽的缝隙,谢杳看清那人的面容,心头一震。原来,去年上元节自己在红尘楼上望见的那位白衣少年就是太子,怪不得她当时会觉得他的面容如此熟悉。
元序望着渐渐走近的少女,脸上扬起明媚的笑意。相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见谢杳穿青碧色的衣裙,这颜色好像江南的绿水,让他想到江宁城和煦的春天。
“参见太子殿下。”
谢杳刚一行礼,就被元序拉到桌边坐了下来。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谢杳闻言微怔,他竟没有自称“孤”,而是“我”。
“此处没有外人,谢二小姐还要一直戴着这顶帷帽吗?”
谢杳用手缓缓拨开帷纱,小心地摘下帷帽。少女面若桃花,肤若凝脂,气质清丽脱俗。
元序很是感叹,当初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得倾国倾城了。
谢杳端起茶杯,“臣女以茶代酒,敬殿下。谢殿下这些时日的相护,若非如此,谢杳恐难能这般顺遂。”
元序不答,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茶杯。
谢杳一愣,忙收回手,“不知殿下相邀,所为何事?”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的一声,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一个身披桃红色绣花斗篷的少女闯了进来。
“太子哥哥!你究竟在这里见什么人?为何失约不去府里的宴席?”少女生气地望向他们,眼中满是对谢杳的敌意。
元序敛了笑意,向谢杳介绍道:“这位是薛国公府的三小姐薛蔓儿。”
谢杳忆起姑姑同她说过的话,“大晟的薛国公薛凌寒,洛阳人氏,乃当朝皇后的父亲,其位高权重堪比一国宰辅。倘若不是朔光帝废除了旧制,不立丞相,他无疑是大晟朝堂人人推举的首选。”
谢杳起身,“薛三小姐,幸会。”
薛蔓儿不屑地回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中暗想:这般好看的女子接近太子哥哥,定是别有用心。
她正欲开口刁难,却见谢杳忽地转过身,落落大方地对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既有事在身,谢杳就先行告退了。”
“谢杳?”薛蔓儿惊愕地望向谢杳,口中喃喃,“你是谢杳?”
“放肆!”元序用力将茶杯往桌上一摔,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彻骨的寒意,“太子妃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不止薛蔓儿,就连谢杳都被元序这番举动弄得动作一滞。
大晟太子素有温润仁德之名,传闻至今还从未说过他有与何人争执,亦或是动怒。
“国公府的宴席孤未曾应过,谈何失约?”元序丝毫不留情面,“倒是你骄纵成性,无礼至极,国公府就是这般管教后人的?”
薛蔓儿被说得哑口无言,眼泪在眼眶打转。
“收起你那些歪心思,孤对你的容忍到此为止。”元序一字一顿地说道。
薛蔓儿见心思被点破,终是按捺不住,也顾不得其他,哭着跑了出去。
君王之怒,若雷霆万钧。
谢杳望着薛蔓儿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轻叹。
门外的苏木和棠梨见状都不敢言语,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对方。苏木心下一横,伸手关上了门。
谢杳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望向元序,“殿下何必动怒,她年岁尚小,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