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其实并不常年住在草原上。
胤祈因为好奇,他便挨个过去瞧瞧,好似姐姐们过的还不错,唯独三姐姐哪里好像有点古怪。
大姐姐和大姐夫多年来不论是回京探亲还是回蒙古居住,夫妻俩始终成双入对,班第姐夫的脾性也好,皇阿玛多次夸赞。
二姐姐和二姐夫乌尔滚夫妻感情也极好,淑惠长公主在额驸去世之后皇阿玛便经常迎她进京照看,乌尔滚作为孙子也侍奉祖母到京城。
他们夫妻两个其实说的上青梅竹马,婚事也是一桩满蒙之间的佳话,彼此秉性都熟悉,经常跟着出巡。
四姐姐那里他见过了,胤祈点点头,不用担心四姐姐了,四姐姐不会亏待自己!
可是三姐姐这里倒是颇为古怪,他自己仅是去见了一次,就觉得不对劲。
小孩子出来又没什么差事,胤祈也不需要在这念书什么,晃来晃去便把心思放在探究这古怪上。
三姐姐端静嫁人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记不得这位姐姐。
但是很显然,三姐姐回京探亲的次数不多,仅有的一次还是皇祖母寿辰,大姐和二姐姐同邀三姐姐回京祝寿。
这才有了那唯一一次的探亲。
端静公主的帐篷同额驸噶尔臧的帐篷挨在一起,在驻地的东南角。
胤祈好奇心上来便轻易消不下去,一大早起来洗漱好用膳的时候便惦记这件事。
“卢保,你翻翻我带来的东西,能不能挑点礼物出来。”
卢保蹲在一边吃包子,两口嚼碎咽下去,“爷,给谁送啊?”
“给三姐,我昨天总瞧着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还想去看看。”
卢保动作一顿,端起茶碗灌了奶茶,把包子顺下去,他瞅瞅自家的小爷,劝道:“奴才觉得您还是别去了。”
卢保一向是听吩咐做事,也是回阿哥所的时候管事多,少有反驳他的行动,突然如此举动,胤祈更是来了兴致。
“这...”卢保一脸的为难,心里暗叫糟糕。
不说这一句话还好,一说出来,主子的兴致更加浓厚了。
他抬手打两下自己的嘴,“都怪我嘴巴欠!您就当没听见。”
“要是闲的无聊,咱们出去打兔子,要不然叫外边侍卫带了毯子去河边烤鱼也好。”
胤祈可不听这话,手里还拿着糕饼呢,就往卢保身边凑,“为什么?为什么?你快说,你不说我更好奇。”
两人名为主仆,但是亲如兄弟。
相处好几年,从胤祈有记忆开始,卢保便陪在身边,亲近自然不言而喻。
卢保叫他闹的没办法,只好犹犹豫豫开口,“不是奴才多嘴,昨日咱们去瞧的时候,明眼见着三公主夫妻不大和睦,还是别去掺和了。”
话讲的语重心长,卢保也是真心实意为小自家主子打算。
要说他多有眼力见那自然不可能,总不能是其他公主等都没他一个人聪明吧。
不过是因为他是个奴才,有些事没有故意避着他,他便瞧见了。
那三公主的额驸住着的是那件门帘上挂着蓝绸的帐篷,他恰好瞧见有个年轻的蒙古女使出入端着木盆倒水。
这事自然不难想,别管是蒙古王公还是京城的皇子,身边基本不用女子伺候起居,都是太监或者身边的伺候的奴才、嬷嬷等。
那蒙古女使年纪还轻,多半便是额驸帐篷里有个需要伺候的侍妾,这才出入端着木盆。
不说别的,大公主和二公主乃至最近夫妻俩较劲的四公主,额驸可是没有侍妾的。
就算有藏在外边的,也绝对不敢带到木兰来,放在公主和皇帝岳父的眼皮子底下。
三公主的额驸乌尔臧如此,可见夫妻感情不好,对三公主尊重也不多。
可是这只是猜测,卢保护那里好意思说。
更何况主子年纪小,这种脏事那里能够入耳朵。
胤祈皱眉听了半天,卢保扭扭捏捏不肯讲,他越听越不明白。
他抬着脑瓜顶着卢保的肚子就给他一个冲撞。
倒是没有用力,卢保也不疼,只是无奈摸摸肚子。
拦不住主子也得想办法,可不能叫莽撞的冲过去,闹出事情来可就不好收场。
“主子,不然咱们就叫人来问问,你打算好再过去。”
胤祈一听觉得有道理,他今年第一次发挥自己的作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还被皇阿玛夸了好几次。
他胸腔里面那颗管事的心怎么也按不下,便从心的找事情做。
他便道:“那你悄悄往正红旗侍卫那边去一趟,给我叫善保将军过来。”
他能使唤的只有身边的这这些人,要是想不冲动的弄明白事情,少不得要人帮忙。
善保就是他有印象的人。
既然是走了外祖父的路子来的,那他有事要找总比其他不认识的人要容易。
心里一动,又补充道:“是正红旗,姓董鄂那个善保。”
这么一说卢保就记住了,他整日就跟在胤祈祷身边,遇到的事情基本都知道。
卢保便道:“那奴才过去给他叫过来,您先在这等着。”
胤祈点点头,“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