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宜笑:“你跳,我给你打掩护。”
墨无痕:“……”
楚宜笑哈哈道:“开个玩笑啦。”
本以为,以楚宜笑好奇鬼转世的性子会呱啦呱啦追问个不停,譬如“你为什么心情不好”,“谁又惹着你啦”之类的,谁知,她竟撂下一句“等等”,拉着丹朱转头跑进了船舱。
秋风扫落叶般,心底划过一丝怅然。
墨无痕对着空气叹道:“小时候还知道安/慰人,真是越大越无情。”
破浪声滚滚,船行至平原,两岸逐渐开阔。
黑暗勾勒着山峦,碎碎袭来的风里裹挟着婴儿的啼哭与犬吠,便见黑暗中蹦出一两点灯火,次第照亮一间间破败的小茅草屋。
他想起儿时有次在院中爬树,为的只是一窥红墙之外的天地风光。因为年纪太小,臂力不足,爬到一半就摔了下来,摔得屁股肿了好几日,夜夜疼得嗷嗷大哭。娘就一边补着他的外袍,一边唱曲儿哄他入睡。
现在,再高的树他也能一跃而上,他再也不会摔跤,再也不会轻易落泪,也再没有人肯为他哼一支小曲儿安抚他所有的不安。
他也终究不再是当年那个活在宫苑里,被母亲保护得很好的天真烂漫的小男孩儿了。
宽阔的江面突然消失,眼前瞬间模糊成一片暗黄,有东西遮在了眼前。
他伸手去拨眼前的遮挡物,不想竟摸了一手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