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走,略过阿别等四位班主起居的八层,就到了鹤归阁的最顶层,也是叶染平日起居会客、兼做书房的地方。
因为木构架所限,楼阁每增高一层便向内缩进一圈,到最顶层叶染这居所约莫只余二十四尺见方;此时由中间一劈两半,屏出起居与会客两部分。
叶染在会客的桌椅前请二人坐下,特意敞开了大窗,好让友人一览西湖盛景。
托鹤归阁地利的福,楼上八面通透,四方纳景。
此时凭栏远眺,深秋西湖天高水远,渺然辽阔,盈盈波光与湛湛晴空汇成一片,只觉心旷神怡,似是要乘风而去了。
陆小凤大赞:“好去处!没想到此次来,我喝酒赏景却是又多了这样一个好地方!”
他眼睛一转,突然直勾勾地朝叶染望来。
“叶染。”
叶染一愣,被人瞧得摸不着头脑,对上这混蛋圆溜溜的清亮眼睛,顿感不妙。
半晌果然听他放屁:“你是更喜欢花满楼还是更喜欢我?”
花满楼挑眉,叶染无语。
“你是三岁小童吗?”
陆小凤却不接话,只自顾自混蛋道:“莫不是你更喜欢花满楼些,才让他先参观了此等绝妙好景?”
这语气怎一个故作哀怨,恨不能矫揉造作出千般花样来。
叶染当即喷笑,祸水东引,转向花满楼道:“怎得,七童。他竟要质疑你我二人的交情来了?”
温润如玉的盲眼公子闻言一笑,吐出的字句却是透出两分黑:“我的百花楼就在对街不远。”
他转向陆小凤,笑吟吟地:
“所以陆小鸡,百花楼与鹤归阁孰美?”
这时就换做陆小凤头大如斗了,他怪叫一声跳将起来,
“真是怕了你们了!”
竟是蹿出窗户、踩着屋檐就跑。
叶染与花满楼一偏头,都是捧腹大笑。
末了,
叶染望着窗外,摇扇相邀:“等你二人回返,可定要来阁里听戏。我如今一年可就唱这么一场,那一票可是千金难求。”
陆小凤大喊:“没见过这么自夸的。”
花满楼浅笑:“一定捧场。”
至此宾主尽欢自不必多说,
然而若只是这样,叶染又怎会落得被人泼水醒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