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便到了尾声,告别孤儿院的孩子们后,海德拉坐上了返回霍格沃茨的列车。
国王十字车站上挤满了送行的人群,她到得稍早一些,提前将行李托付给了列车员,先行挑了间空包厢靠窗坐下。
临近开车时分,走廊上结伴而行的学生们逐渐多了起来。片刻后,她敏锐地从嘈杂的人声中辨识出詹姆咋咋呼呼的声音来:
“我们这一届格兰芬多的女级长还算在意料之中,拉文克劳的两个级长怎么会是那两个叫人反胃的家伙……”
詹姆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秒,海德拉所在的包厢门便被“唰”地一下拉开。
“嘿!海德拉!”
海德拉抬头,迎着詹姆探进来的那张写满了笑意的脸,也露出微笑,淡定地向他点了点头:
“嗨,詹姆。”
“果然吓不着你,”他略带遗憾地挑了挑眉,将包厢门彻底拉开,“这有人吗?没有人的话我和西里斯就坐这了。”
“没有人。隔着一个包厢都能听见你说话的声音,还怕不知道你来了?”海德拉微笑着和他身后的西里斯打招呼,“好久不见,西里斯。”
门外的两人先后走入包厢,在海德拉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詹姆转头开始说起刚才的见闻,“我们去级长车厢探望了可怜的莱姆斯,本来想偷偷把他拉出来,结果被男学生会主席发现了。”
西里斯接过他的话茬,“可不是吗?赫奇帕奇的库克表面上看着老实,实际已经和我们当了好多年死对头了。他还是级长的时候就喜欢监视我们的动向。”
“但愿莱姆斯一会儿出来巡逻的时候能给我们带一些级长车厢免费供应的粘牙巧克力,我刚刚特意在他耳边多重复了几遍。”
詹姆赞同地点了点头,转头又问起海德拉的假期,眼睛看似随意地扫过她披散的长发——不像是被人恶意修剪过的样子,他暗暗松了口气。
确认海德拉看起来无碍后,他露出一个自认为亲昵的笑容。
不过在海德拉看来,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以至于嘴角略微抽搐,看起来显得滑稽又傻气。
“海德拉,修女们后来没有为难你吧?你给我写的信里都闭口不谈孤儿院的事情,害我们一直担心你在那里过得不愉快……”
他用手肘捣了捣身边的西里斯,示意他也跟着说点什么。
“……?”
西里斯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明显迟疑了半晌。
但在詹姆再次催促的目光下,西里斯虽然不解,终究配合地开了口,“是啊,詹姆他常常在信里提起你……嘶!”
他瞪眼向偷偷踩了他一脚的詹姆,随后又将目光投向海德拉,叹了口气,似乎是总算愿意妥协,“他说得对,我们都很担心你。”
“对,包括莱姆斯,”似乎是怕她不信,詹姆又补充道。
见两人如此严肃地向她表达关切,海德拉不禁失笑,“我一切都好。”
“你们离开后,夏洛特第二天就跟着阿诺德夫妇搬去了布莱顿,在那之后给我写过一封信,她在新家适应得很好。”
“修女们虽然有怀疑过是我将夏洛特引荐给阿诺德夫妇,但她们终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最后也只能简单警告我两句作罢。”
至于勃朗特先生,海德拉没有在詹姆和西里斯面前提起他。他原本还在伦敦参加工作,收到修女们的消息之后便气冲冲地往孤儿院赶,可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海德拉从没见过勃朗特先生发过这么大的火,他当即断了给孤儿院提供的所有资金。
这倒是在海德拉的意料之中——这类人总以为金钱可以主宰一切,对于威尔伯福斯孤儿院而言,事实也的确如此,对于生存的渴望分走了信徒们对神明的敬畏。
正是因为失去了这一笔日常主要的资金来源,孤儿院在那之后陷入了一种莫名紧绷而又压抑的气氛中,孩子们也终日惴惴不安。
海德拉原本也为近况而感到担忧,可只要一想到勃朗特先生接下来大概会有很长时间不会到访孤儿院,也没机会祸害那些无辜的孩子,不免让她觉得安心许多。
“一切没事就好!你回到霍格沃茨之后,她们就没法为难你了!”
詹姆探身向她靠近,“拉文克劳队这个学期都还是老样子吧?让我想想……安德烈·布鲁克和勃朗宁·斯科特七年级,沃尔什·温特本和迪肯斯·维尔丹尼六年级……”
“拉文克劳今年该选拔一批候补队员了吧?”
“看来波特队长很关注我们拉文克劳队的情况啊,”海德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微微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反问他,“没想到有我们这样的对手会让你这么有压力。”
她的眉眼弯弯的模样看起来可爱,那双琥珀色眼眸中却闪着明晃晃的对胜利的渴望。
西里斯在瞥见詹姆的僵硬表情后,轻咳一声试图调节话题,话里话外却透露着另一层意思,“主要还是海德拉你给的压力吧?”
他用力拍了拍詹姆的肩膀,笑嘻嘻地接上自己的话,“海德拉!我举报!这家伙前几天还对我说,要制定一系列针对你的战术计划呢!”
“西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