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2 / 3)

黄粱露出一个如释重负般的笑容:“是她啊。”

“从前我是在她手下做事的,倒没想到她会想寻我。”黄粱微笑道。

“那前辈可要同我们一起走?”秦子衿紧接着问,黄粱却摇摇头:“不必了,我走我的路,你们走你们的。”

“山庄正门有楼里的人守着,山洞那边还有阵法,你们要走就只能从无义木上面的天坑……秦家小姐不受无义木影响这个我知道,那你们二位呢,可有执念或者心魔?”

季洵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执念不执念,心魔不心魔的,那什么无义木难道是什么邪门的东西?”

虽然心魔二字让沈修远心有忧虑,他面上却不显:“前辈说的是那棵只开红花却无绿叶的巨树吗?”“正是,无义木原本生长在魔修地界,花蜜和果实都是魔修的珍宝,但对道修来说却只会助长心魔滋生。”

“前辈不必担忧,晚辈……并无心魔。”

季洵不知道沈修远方才说了谎,以为沈修远还是他从前写的那样既无执念也无心魔,心里还有点小骄傲,这时听黄粱又说:“那就好,不过凡人……最好还是打昏了带走,那些花朵吸饱了满月光华,今日正是香气最为浓郁的时候,马虎不得。若是成功过了无义木那关,便顺手将它烧了吧。”

“白日你们出去御剑太显眼,即便有东西能遮掩行迹,但修为接近化神的修士还是能察觉你们,最好等入夜了再走。”黄粱说完取走了自己的佩剑:“我该去见尊主了,你们保重。”

“前辈救命之恩,晚辈铭记于心,来日定当报还!”秦子衿说完先行了一礼,随后沈修远也满怀敬意地向黄粱行了一礼,黄粱执剑回了半礼,便径自离开了。

季洵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一言不发,思来想去,还是执剑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写的时候和这个世界总归隔着一层屏幕,落笔时只觉得有些难过,切实经历了才感到更深切的悲痛。

有的翘首以待,最终只能与月升日落作伴。

等他们三个人又悄悄回到了昨夜的房间,秦子衿一路都惴惴不安,终于忍不住说:“师兄,我怎么总觉得黄前辈方才瞒了我们什么。”季洵保持安静,沈修远其实也有不大好的预感,但首先黄粱话里并没有什么格外具有指向性的暗示,其次他和黄粱也没有什么交集,想从那些话里找出这种不安的来源也十分困难。

“别想太多,咱们还得等入夜。”沈修远说。

“好……”秦子衿心事重重地坐在季洵对面,她视线落到桌上季洵的剑,索性就这样看着发呆,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眼熟或是别的,仿佛眼前这柄剑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凡铁一块。

沈修远靠在门边警戒,看见秦子衿对何求的那柄剑毫无反应,心里又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随后又思索起了该如何在无义木处全身而退……

季洵则乖巧地做一只鹌鹑,什么都知道,却也什么都不知道。

灯花爆过两遭,蜡烛也换了三支,沈修远掐算下时间,再过不久就该入夜了。

也正是在这时,沈修远昨夜布在拐角外的阵法突然传来感应——“有人来了!”沈修远喊了一声,让秦子衿和季洵都躲在身后,三人躲在门背后,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

“哈哈哈!我就说老板这回叫我过来总不能又是给个凡人当护卫,果然是要我做掉一个人的,哈哈哈!不过老板叫我下来查房是为什么,做掉一个人了再来查房,难道老板有架要打,不许我掺和?!”

沈修远对正说话这人的声音简直再熟悉不过,正是谢天海,只得暗道不好,谢天海招式霸道,秦子衿绝不是对手,而且要是在这样狭窄的地宫小道里遇上,周围几乎没有空隙能让秦子衿和何求躲避或是先行逃走……这该如何是好?

“哪儿能啊,谢爷您往这边走,前边就最后几间房了,好多年都没人住,您要想交差,剩下的就都交给我们,您先回吧!”

“这可不行,老板叫我查房,那我就得每一间都查过才行,不然他又要叫我去给那个凡人当护卫了,到时候架也没得打,见到好对手了也不能打,上回一路可把我憋的够呛。”

外面的说话声逐渐靠近了沈修远他们所在的房间,不等秦子衿说话,沈修远便将披风递给了秦子衿:“一会儿我去引开他们,师妹,你带着何兄先走。”“师兄你!”秦子衿急了,顺手就将披风塞到季洵手里,接着就和沈修远理论:“此事终究因我而起,现在让我临阵脱逃,不可能!外面那个顶多也就是元婴修士,咱们联手,难道还制不住他吗?!”

“地宫通道狭窄,我同他实力相当,师妹你……可能帮不上忙。”沈修远如今对秦子衿的历世之道了解的多了些,知道“义”之一字对秦子衿的重要,才说了这样听上去有些伤人的话。

秦子衿一听这话反而无法辩驳,她咬咬牙:“师兄既然说帮不上忙,那我不能拖你的后腿,但我也不能就这么丢下你不管,等我把这个凡人送出去了就回来接应你。”

季洵一听立刻警觉,秦子衿要是把他先送走了,他还怎么回来?不行,沈修远要面对的可不止是和谢天海的一战而已,他不想再站在远处看着沈修远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