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沈淮序缓慢地撑起腰,把裤子脱了下来。
他截肢的右腿呈现出一种不合规律的惨白色,标准的血液循环不良,断口处暗红色的缝合线彰显着这里曾经经历过什么。
乔澜试了试温度,小心翼翼地用热毛巾裹上他的残肢。毛巾刚沾上的瞬间,沈淮序脸色巨变,猛地攥紧了轮椅扶手。
乔澜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试探着问:“这两年,和别人接触过吗?”
沈淮序的眼珠转向他,没反应过来:“能和谁接触?”
“女孩,男的,”乔澜顿了顿,“沈淮序,反正我们俩没头没尾的,你想再找也正常……”
“没有,”沈淮序说,“不正常。你找了?”
“没有!”
“嗯,”沈淮序忽然俯身凑到他面前,大手一把包住乔澜握着他残肢的手,表情认真:“没有人能看得起我的。你说我威胁你难看,还有更难看的,你永远也见不到。”
乔澜蓦地抬眼,他下意识地往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间屋子里,会是他永远也见不到的更难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