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到沈淮序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扣住他的肩,颤声问:“谁?是谁来了?”
沈淮序空洞的眼珠转向他,声线毫无起伏:“你去哪里了?”
“……我?”
“既然走了,”沈淮序搭上他的手,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为什么还要回来。”
乔澜愣了刹那,神色巨变,他低头看着被沈淮序掰开,只能垂在半空中的苍白指尖:“你是自己下来的。”
沈淮序向后推了他一把,表情变得狰狞恐怖:“你为什么要跑!你也觉得我是个废物!你怎么敢跑,你凭什么离开我?!”
乔澜怔怔地看着他发疯失态,过了好久终于明白过来沈淮序完美面皮下的虚张声势。他自卑、敏感、恐惧、歇斯底里。
你怎么能在这么害怕失去的情况下,又主动放弃了我?
乔澜心底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比心疼浓稠百倍的痛苦像是直接穿透肉身,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上,疼得他像虾子一样蜷缩起来。
几秒恍惚,他看到沈淮序试探着来牵他的手,还没等他靠近,乔澜就缩回手,坐直身体,佯装冷静。
沈淮序也从癫狂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他粗喘了几口气,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乔澜的脸颊,慢慢向后,陡然加重力气,一把钳制住乔澜的脖子,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扯。
他用力吻上乔澜的嘴唇,或许这不能称之为一个吻,更像野兽的撕咬。像是要把乔澜拆之入腹,骨血融在一起,才能真正称得上永不分离。
乔澜没有动作,沉默地承受了一切。不知道持续多久,他在嘴里尝到铁锈和咸湿的味道。沈淮序又在哭了。
明明咬破的是我的嘴唇。
乔澜抬手抹掉他的眼泪,跟他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换着呼吸,轻声问:“又在哭什么?”
沈淮序问:“这会是我最后一次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