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4 / 4)

后来梁志仁渐渐疏远邓家,邓平主动辞了职,邓弋逢的小弟病了之后,他们便举家迁回了浙江的老家。

“其实是因为我一直往邓家跑,外面传言我继母虐待我,她很生气,让我父亲处理,我父亲就随便打发他们走了。后来我一直联系他,一直跟他道歉,我父亲发现了,威胁我说要是再和邓弋逢接触,他就别想在上海顺利读书……我就再也不敢写了,我知道我父亲是个多执拗的人。阿聊,我们家对不起他们,真的……”

“我和他断了来往后,过了一阵子他却忽然跑来找我,见了面不问别的,只问我以后想上哪个大学,我知道他是想和我一起读大学,但是我一想起我父亲那么羞辱过他家,我就抬不起头……我不想再连累他了,我跟他说不要再来找我,别再纠缠我了。”

梁领言说到这里又哭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因为收不到我的信,担心我,坐了一整天车来看我,却被我冷言冷语地讽刺……”

“阿聊,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太软弱了.....”

她从小家境优渥,别人坐都坐不起的黄包车却被她嫌弃坐上风大,因此出门必定要坐小汽车。她胃口不好,家里就专门雇一个老妈子操心她的饮食,她说要学跳舞,家里就给她开辟一间舞蹈室,就连她自己精心打理的那一头秀发,都有人在洗头发的时候伺候她头一遍用热水,第二遍用凉水.....

她标榜要做新女性,也明知家里不过是想把她培养成“女结婚员”,她一边厌恶家里的陈旧风气,一边又离不开家里提供的优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