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叔的女儿,结果那个田世符不知道为什么又看上了我,我爹再不同意也拗不过我祖父,我那会儿太小,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被订了亲。”
“田世符大我六岁,不小了,家里急着要他成亲,最近催到我头上来了,想让我从中西女校退学,大学也不要念,直接嫁过去,田家好三年抱俩。”
“上次我从川沙回来以后,亲自去找田世符,想跟他说开,我们不是一路人,强行结合只能是悲剧,希望他能同意我们退婚。”
“然后呢?”
“他没同意,威胁我不要太张扬,否则他直接进中西把我的书撕了。”
“我后来联系了一位做律师的男性朋友,想问问退婚这方面的问题。我和他在咖啡馆谈话不知道怎么被田世符知道了,他就在我放学的路上堵我,大骂我‘私会外男’不要脸,假清高,说我要是还敢去上学,他打死我。”
“你跟你家里说了吗?”阿聊忙问。
“说了,我回家告诉我父亲,他却说,现在退亲别人不都觉得我们梁家忘恩负义吗?所以他不同意,我说田世符不是好人,他却不说话了,意思让我忍忍。”
“那个时候我就看明白了,家里帮不上我。”
“今天早上上学的路上,田世符突然出现,先把送我的司机堵嘴赶下车,又揪着我的头发拖下去,狠狠地打我。”
梁领言说到这儿,掀起额角,露出一块刺红的空白头皮。
阿聊想起第一次见她,她那又黑又亮的微卷发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那么漂亮的头发,现在居然生生被人揪掉一块儿,该多疼啊。
梁领言缓了过来,也不哭了,目光坚定许多:“我是一定要把这笔账算回来,我准备去告他,证据能留的都留好了。”
阿聊看着她,想法却有些不太一样:“领言姐,我觉得,光靠法律可能不够。”
梁领言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阿聊道:“你打算怎么告他?故意伤人?万一人家抵赖说你们早有婚约,闹一点小矛盾而已,一化了之,怎么办?就算法院真的认定他故意打你,田家到时候花点钱,打点打点,他也就是被关个两天而已,轻轻松松就出来了,出来了还要找你的麻烦。”
梁领言主意虽然坚定,但这会儿也生了犹疑:“阿聊……”
阿聊沉吟片刻,“你知道《新英报》吗,上回我们这里有一位叫罗顾月的,他丈夫为了钱差点害死她女儿,罗顾月过不下去要离婚,法院起初不同意,还是《新英报》帮了忙,大幅度科普婚姻法,指责法院判决不合理,最后舆情起了效果,法院最后改判决了。”
“你要是需要,我们就想办法联系她们,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公开,我们就想别的办法……”
“我、我愿意。”梁领言抢答。
阿聊点头:“这是一个办法,但我觉得似乎也不够。”
梁领言握住她的手:“我爹那么好面子,要是知道我被打了一定要让我把事情压下去,因此我家是回不了了,这个样子也没法上学,所以阿聊……”
“我明白,你跟学校请个假,跟家里说去你姨夫家住几天,这两天你就住在我们这里,明天一早我跟师公说一声,他不会不同意的。”
“阿聊,多谢你。”梁领言又要哭了。
“不过,我是准备一个人跟田世符对着干的,你不要招惹他,得罪田家对你不好……”
阿聊直接打断她:“还怕得罪他?我不仅要得罪他,我还要好好教训他,我、我帮你揪肿他的舌头,让他跪在地上求饶却叫不对人名,把‘梁’喊成‘娘’,一口一个娘啊娘啊……”
梁领言没忍住,咧开嘴笑了,却被嘴角的伤被扯痛,又倒吸一口凉气,边痛边笑:“你呀,没想到你嘴这么毒呀?”
这么一笑,沉重的心情也被拂去了三分。
“阿聊,听说你要考南洋医科大学预科?”
“嗯嗯,明天去参加入学考试。”
“这件事我一点儿没帮上你……如今却又来烦你,不行,你先准备考试,我的事情等你考完再说。”
梁领言起身,看见阿聊的书桌上果然摊开着许多书。
“我不麻烦你了,我亲自去跟卢公解释,再让邹广给我找个地方睡,到你考试结束也不找你了,你先安心复习!”
阿聊甚至没来得及解释说没事,梁领言却唯恐多耽误她一秒,惶恐地出去了。
——
阿聊的考试很顺利。
头一天夜里入睡时,她想的还是怎么帮梁领言,等到真的坐到考场上拿起笔,她却能清除所有杂念,全神贯注地答题。
除了邹广早上逼她吃了两个水煮鸡蛋,她考试的时候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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