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黑洞洞的医院(1 / 3)

前往医院的一共有五人,分别是谢云逐、宋自明、傅幽,以及那一对小情侣黑背和晓兔。

悲观绝望的情绪会传染,而积极进取的态度同样能感染人。他们组内有三个娴熟的老手,再带上两个素质不错的新人,一路上配合默契,有说有聊,气氛自然而然地就慢慢活跃起来。

黑背一直缠着想看宋自明的枪,宋自明无奈,卸下子弹把枪托递给他,“小心点。”

那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黑背却摸得爱不释手,“进游戏一趟真的值了……”

宋自明看着他短短的头发茬和晒得通红的脸颊,叹了口气:“你年纪还小吧。”

“我今年21,已经出来打工5年了。”黑背满不在乎地笑道,“在我们那边不算小了,小学同学的喜酒我都喝过好几回了呢。”

“怎么想到进游戏的?”宋自明像个老大哥一般关爱道。

“我妈生了病,比周姐还严重的那种,卧床不起好多年了。”黑背恋恋不舍地把枪还给他,“治也治不好,家里实在耗不起了,今年病情又开始恶化,我就想试试玄学——说实话,进来前我真的半信半疑,现在我全信了,这世界太他妈玄乎了。”

“晓兔呢?”

“我做主播的,但主播吃的是青春饭,而且也累得很,我就是不想再努力了。”原来晓兔那娴熟的夹子音,是职业习惯,“还有就是为了黑背嘛,给他妈妈治好病,我们再攒点钱结婚,将来度蜜月去马尔代夫玩儿。”

“嘿嘿,我媳妇真好~”黑背揽住晓兔的腰,拿头发蹭了蹭女孩的脸,晓兔就发出了“痒死啦”的笑声。

看小情侣谈恋爱,的确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傅幽微笑起来,“宋哥呢?这么厉害,跟特种兵似的。”

“我还真就是个做生意的,第一次进游戏的时候,说实话真的是屁滚尿流,比你们的表现糟糕多了。”宋自明感慨不已,“但也都挺过来了,第一次进游戏前,我生意破产快要跳楼,现在的我……呵呵,总之什么都有了。”

“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进游戏?”大家都很好奇。

“因为越是往上,就越意识到那层无形天花板的存在。”宋自明眸色一沉,“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些在天花板上的、真正控制并拥有一切的人,无一不是清理者。”

说着,他拍了拍黑背的肩膀,“年轻人,拼搏吧,风险越大,机遇越大。你现在一无所有,将来你会拥有一切。”

黑背很受鼓舞,洪亮地说了声“好!”

接着大家的目光都好奇地看向傅幽,这个男人坚持在大战后用饮用水擦身,喷上香水,并且换了一套干净的衬衫西裤,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

“我嘛,其实随波逐流惯了,在哪儿都能过活。”傅幽笑道,“主要是我家那位总是进游戏,像我这种做高端服务业的,讲究一个风里雨里永远陪你,所以也就跟着进来混日子呗。”

晓兔噗噗笑道:“那么你家那位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啊?”

傅幽被说中伤心事,顿时黯然神伤,嘴里说着什么“距离产生美,分开后的重聚才更有初恋感……”

他这干的不像是高端服务业,倒像是届不到的舔狗大业。

“大佬呢?大佬一直很神秘啊。”傅幽迅速把话题往谢云逐身上一丢。

谢云逐回了干脆利落的四个大字:“我不知道。”

大家都“啊?”了一声,拳拳八卦之心被他浇了个透心凉。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谢云逐的神色淡然,“如果把我的人生讲给你们听,一定是你们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奇怪的是,他的话音里明明没有什么情绪,但众人偏偏就能感受到那种难以言喻的颓丧——真正的心死不是用嘴说的,你看着他的眼睛,就能感受到那种荒芜。

“不知道也没关系,”宋自明替他豁达,“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不也照样活着。”

“是啊,”谢云逐插着口袋走在队伍最后面,无聊地望了望天,“照样活着。”

走走谈谈间,已经可以看见远处的医院。从外表看这座建筑保存得非常完整,因而也很好地阻隔了阳光,门框和窗户里都黑洞洞一片。

在正门口,谢云逐看到了“银华镇人民医院”的鎏金大字,在大门上方又挂着一条红底白字的横幅,上面的文字和行医救人没有丝毫关联,因而显得有些古怪。

他看了足足三秒,有种微妙的被狙击心事的感觉,他将条幅上的字缓缓读了出来:

“请享受无法回避的痛苦。”

这时晓兔忽然抬手一指:“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循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三楼的某扇窗户上,画着一道非常鲜明的血迹!

“还真是一个明摆着的陷阱啊。”傅幽叹了口气,“百分之九十九要进支线了,大家做好准备。”

来时的路上他们也试过各种办法,都没能搞到哪怕一滴血。即使副本摆出这般阳谋,他们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真走到医院门口,大家都有些踟蹰,谢云逐默不作声地越过四人,率先走入医院。迎面扑来一阵阴凉发霉的空气,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