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孟鸢道:“老夫刚才说的,孟鸢你也都听见了,你自己主意如何?”
孟鸢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虽然康信仁也是慈眉善目,笑容蔼蔼,但对方毕竟是自家公子的长辈,自己如何回绝他?
她的目光在康信仁与自家公子之间流转,权衡不定。
她犹豫的并不是要不要给滑全做妾,而是如何在不得罪康员外的情况下婉拒对方。这时候她就恨不得自己也能有自家公子那样善辨的口才了。
郦君玉轻咳一声道:“孟鸢你愿不愿意都可大胆说。”
孟鸢最终在她鼓励的眼神下,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地道:“我不愿意!”
“为何不愿意?”康信仁讶异道。他以为以康家的条件,寻常女孩若能踏进康家门应该趋之若鹜才是。
“是公子救了我一命,若无公子,孟鸢今日还不知道身在何方。我要报答公子的恩情。”孟鸢道。
“报恩是一回事,可嫁人又是另一回事。”康信仁规劝道:“你总不能守着你家公子一辈子不嫁人吧?到时候年龄大了,你遇到的那些男子说不定还不如眼下的滑全呢。”
他看了郦君玉一眼,又道:“你若愿意进康家,想你家公子也不会不允的。”
孟鸢使劲的摇了摇头,怕面前的两人不相信自己的话,她直接跪在了郦君玉的面前,道:“无论公子去哪,孟鸢都愿跟随去哪。公子上京赶考,孟鸢为他磨墨添香。公子若病了,孟鸢为他寻医求药。就算公子将来时运不济,流落街头,孟鸢也愿意陪他一同在街边乞讨!”
“只要公子不嫌弃孟鸢,孟鸢就愿意留在公子身边,侍奉他一辈子,不婚不嫁!”
郦君玉和康信仁都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席话,相视一眼,哑然失笑。
“没想到这丫头竟是如此有情有义的人。”康信仁亦是通情达礼的人,既然孟鸢不愿意,他也不会强逼他,道:“既然你如此决绝,那老夫便回去替你回绝了他。”
说罢,他就言说不再耽搁郦君玉读书,起身离开了。
康信仁走后,孟鸢仍呆呆的跪在原地,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里脱身出来。
郦君玉见状,伸手将她搀扶了起来道:“记住我今日的话,在我这里你若不愿意做的事情,没人会去勉强你。”
没人会去勉强你……孟鸢的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到了,忽然觉得喉头一哽,眨眼便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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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君玉带着孟鸢、荣发一干等人十月底从湖广康家登程,到了腊月中旬才赶到了京城。一路上顺风顺水,无灾无难,说起来也是时运眷顾了。
因为大比之年,全国的举子都往京城里赶,偌大的京城城门竟容不下那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马车、行人,让郦君玉她们在城门外足足等了两天才挤进城内去。
憋屈了两天的荣发,忍不住在马车上骂骂咧咧道:“我还以为京城这么大的地方,不管什么东西也应该都是好的,没想到进城的第一道城门就这么小,马车都挤在这里怎么进去,我看还不及我们那个云南小城呢。”
郦君玉笑笑不说话,孟鸢安抚荣发道:“荣发哥,我们这不是进城了吗?马上就到住处了,你也别气。”
荣发哼哼两下,气也就消了。
她们进了城后,径直寻到了康员外的旧友俞智文那。康信仁在郦君玉她们出发前,就提前给自己的这位旧友写了信,托付他在京中替自己多多照料自己的义子。
那俞智文是个开绸缎庄的,家里的宅子颇大,可容郦君玉她们暂住一段时间。
她们一到,俞智文就立马给她们安排了酒席。席间,他先过问了郦君玉入京后的打算,又说到这两天城门口堵马车的事。
原来堵马车的原因并非是单单一个举子进城的问题,而是城中有军队开拔,奉命出京剿匪,所以这才让城门堵了两天。
郦君玉从俞智文的口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由的恍惚了一阵……
康信仁诧异道:“她是你的丫鬟,你如何做不了主?”正因他是这么想,所以才过来询问郦君玉的意见。
郦君玉笑了笑,指着孟鸢道:“义父有所不知。孟鸢与明堂并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她当日是为了报恩才留在我的身边侍奉我的,而非是将身子卖给我。当时是我也同她说过,她愿意留便留下来,以后若是遇到更好的去处,想走也可以走,我不挽留。”
“所以义父若是想让她给滑全为妾,还是问问她本人的意见吧。”
康信仁嘶了一声:“原来此中还有这一层缘由。”
他随后转向孟鸢道:“老夫刚才说的,孟鸢你也都听见了,你自己主意如何?”
孟鸢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虽然康信仁也是慈眉善目,笑容蔼蔼,但对方毕竟是自家公子的长辈,自己如何回绝他?
她的目光在康信仁与自家公子之间流转,权衡不定。
她犹豫的并不是要不要给滑全做妾,而是如何在不得罪康员外的情况下婉拒对方。这时候她就恨不得自己也能有自家公子那样善辨的口才了。
郦君玉轻咳一声道:“孟鸢你愿不愿意都可大胆说。”
孟鸢最终在她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