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稳妥的下人进京去帮你打点捐监的事,你耐心在家里住着,一切都由义父替你安排。”
郦君玉欣喜若狂,对他深深一躬:“义父的大恩大德,明堂永世难忘。”
康信仁哈哈大笑,将她扶起后道:“早些睡吧,老夫我先走了。”
“送义父。”
“送老爷。”郦君玉与荣发异口同声道。
等康信仁的身影消失在花园里后,郦君玉和荣发才关上了房门。两人相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
寄人篱下虽有屋檐可供遮蔽风雨,却又难免有随时被人打扰之忧。好在不用多久,她们就会离开这里,进京赶考,到时候又是另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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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郦君玉三人便在康家安心住了下来,郦君玉攻读文章,荣发伺候她,而孟鸢则被郦君玉托付给了德姐和柔姐两人,请她们两人教导孟鸢一些待人接物的礼仪。
日后她是要入朝为官的,孟鸢跟在她身边,若是一点礼仪都不知道的话也是不行的。郦君玉和荣发都不好亲自教她,那只能拜托给康家人了。
德姐善于刺绣,柔姐写得一手好字,孟鸢学着她们的长处,一点一点下着苦功夫。三人的关系逐渐融洽,到后来竟处得跟姐妹差不多.
这一日,康信仁和滑全一起出了门,家中芸窗悄静,竹影幽幽,郦君玉一人独坐在书房里念书,别有一番清净。
过了中午,郦君玉正思去小憩一会,德姐忽然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端着香茗并茶点。
“见过姨娘。”郦君玉心里一咯噔,忙起身问候。
德姐看着她案首的书,故作叹息道:“凭玉郎的才华,定能轻而易举考得解元,何苦如此日夜苦读?你尚且年轻,万不可因为过度劳累而伤了身体。”
“姨娘过奖了,明堂学识尚浅,岂敢夜郎自大?”郦君玉笑道。
德姐粉面含春的将茶盘放到郦君玉的面前道:“柔姐刚泡了一些茶,让我送过来给你尝尝,你可试试看合不合胃口。”
“多谢姨娘了。”郦君玉知道她打得是什么主意,上辈子也是这么一遭,所以心里早有应对的法子,镇定自若道。
德姐看着郦君玉端起茶盅来,微微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随后又拈起一块酥松的茶点送入口中细细品尝。
窗外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更衬得她五官精致,肤白如玉,德姐又忍不住在心里慨叹道,这世上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看得她心思如同屋外的竹影一般荡漾。
德姐今年也不过痴长了郦君玉几岁,正是风华正茂,心怀春意的时候。她虽然纳给了康信仁做小妾,但见到像郦君玉这样年轻,又容颜昳丽的男子,也难免心动。何止是她,就连柔姐也是一般心思。
她略作思索,问道:“玉郎住在此间这么久了,不知可曾定过姻亲?大夫人和员外都不曾问过,恐耽误你的婚姻大事,故来相问。或是你心底可有什么心仪之人?”
郦君玉微微一笑道:“明堂今年方十六岁,还未功成名就,岂敢轻易成家?明堂以为婚姻兹事体大,可待我金榜题名后,再细细思量。什么容貌,什么才华都是身外物,只有贤德最重要。”
德姐对她的话赞同不已,试探道:“那若是此间有红拂女在,玉郎愿不愿意作那携美私奔的李靖?”
郦君玉犹如胜券在握,道:“有何不可?红拂女也是风流才女一位,她若果真在此,我就和她一处潜。”
德姐含羞红了脸,低头微笑正欲多言。书房门口的珠帘响动,又有外人走了进来。
德姐还以为是员外回来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郦君玉也是惊讶,德姐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谁会在这时候走进来……
荣发和郦君玉齐齐一惊,郦君玉连忙将双脚从水里抬了起来,而荣发则一边高声回应着外头的敲门声,一边拖着时间,等郦君玉穿好鞋后,她才前去开门。
开启门,只见康信仁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外头,荣发客客气气地问道:“康老爷,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两人配合默契,从听到敲门声,到开门没有用上多长的时间,所以康信仁倒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笑脸盈盈地说道:“老夫路过花园,看你们这边还亮着灯,所以就走过来瞧瞧。”
“义父来了?”郦君玉假作刚听到声音的样子,从屋里走出来问候:“义父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就寝?”
“你不也是吗?”康信仁看到了她手上拿着的书,心里对她的欣赏更甚,打趣道。
郦君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上的书,腼腆一笑道:“我看时辰尚早,就打算再背一卷书好睡觉。”
“勤勉虽好,但保重身子骨更重要,还是早点休息吧。”康信仁语重心长道:“老夫已经派了一个稳妥的下人进京去帮你打点捐监的事,你耐心在家里住着,一切都由义父替你安排。”
郦君玉欣喜若狂,对他深深一躬:“义父的大恩大德,明堂永世难忘。”
康信仁哈哈大笑,将她扶起后道:“早些睡吧,老夫我先走了。”
“送义父。”
“送老爷。”郦君玉与荣发异口同声道。
等康信仁的身影消失在花园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