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菜...听着就让人直流口水,可惜,辛乡镇离安宁村太远了,我俩还有正事要干,不能在这逗留太久。赵和要去招工,还得想怎样培训工人,我要去塑料袋厂,定制新的包装袋。”
许素芬微微点头,摆个摊,都要提前打扫货架、准备零钱呢,办厂,指定有更多活要做。
于是,她不再开口挽留。
这时,赵和放下一张面片,不好意思一笑,别人卷一圈,他卷两圈,面片都被扯变形了。
许素芬没管他,卖相又不影响口感,甭管长的、短的,还是圆的、方的,经油锅一炸,保准酥脆清甜。
兄弟俩洗净手,寒暄几句后,随沈青一同离开了。
……
刚略过看桃树,大黄就在地上踩出一道泥爪印,亢奋的冲到主人跟前,抬起前爪,想扑人的大腿。
沈青连忙后退躲过,“不许扑,爪上都是湿泥,一扑一个泥爪印。”
大黄听懂指令,改用肋骨去撞主人小腿。
赵浩夸赞大黄有灵气,讨要几根细竹枝后,跟赵和推车离开了。
他怕自行车推到煤渣路上时,车轴又卡一堆泥巴,还要费劲去找细枝子。
沈青站在土路上,目送兄弟俩往北走,还瞧见有一波人,正在往南走,凝眸细瞅,发现是李乐他们。
李业,推着一辆二八大杠,豆子爷,驾着一辆骡车,豆子,背着大背篓,走在最后面。
须臾,李乐走到跟前,腼腆一笑,打个招呼,便拐进了院子。
豆子爷跳下骡车,“大青,出来送客啊?”
他刚才驾车时,看见那俩推车的人,是从沈青家走出来的。
“嗯。”
沈青扫了一眼车兜。
躺在厚被褥内的张建民,正张嘴打鼾。
他的枕旁放了一袋子的药,纸包、盒装、瓶装都有。
“辛乡的朋友,来找我谈点事。”
“李乐,你咋回来了?建民怎么样了?”
院内传出惊呼声。
豆子爷皱眉长叹一口气,豆子说过,他用‘崴脚红肿’的理由,稳住老伴不来医院。
谎言被拆穿,儿子伤到下不来床,有得闹了。
“我先进去了,有空再聊。”
“行。”
豆子爷往前走几步,攥住骡子的缰绳,拐进了院子。
很快,豆子踩着泥泞的土路,走到沈青跟前,其身后的藤篓里,还传出扑腾扑腾的声响。
豆子理了理背篓肩带,“这条路真难走,鞋子差点被泥巴洗掉。那两个人是谁啊,瞅着有点面生。”
沈青把这几天发生的、与辣条厂有关的事,全讲了一遍。
如赵浩登门谈合作、邀孩童试吃辣条、到村长家签合同。
“办厂...好事呐。”豆子咧嘴一笑,“我想进点辣条卖,大青,你是合伙人,给我个最低价呗。”
豆子看得很开。
卖辣条,并非他的专利,谁卖都行。
他对自家辣片口感有信心,好友也说了,现烤的辣片,要比袋装的好吃很多。
辣条厂建在辛乡,起初,大概只有在辛乡镇的小卖部里,才能看到‘笑笑辣条’。
后面,辣条销售范围八厂会扩大至周边乡镇。
这钱,与其让别人赚,不如落自己兜里。
从辣条厂进点货,把爱吃现做的和爱吃袋装的,全引到自己摊子前。
沈青:“行啊,辛乡离得太远,让张泽每次进辣椒油时,帮你捎上一批货吧。”
“成。”
扑腾---
背篓内再次传来异响。
沈青侧身看向背篓,藤条编得很密,瞧不见里头情况,但那臭烘烘的气味,让人很容易就猜到里头装了啥。
“你买鸡了?”
“嗯,回家取钱的那晚,我奶不是说,要每隔三天杀一只鸡,炖汤给我爸补身体嘛。
家里养的鸡,眼瞅着就要下蛋了,杀了多可惜呐。
临出院前,我拐了一趟菜市场,挑了8只老母鸡,1块钱一斤,啧,真贵。
我家养了10只鸡,怎么着,一天也能捡5~7颗蛋吧,算下来,一人一天能吃一个蛋。
前提是,我爸不偷摸捡蛋,拿去换酒喝。”
“你爸伤得重不重?问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豆子扶着杨树,来回抬脚,借住粗糙的树皮,刮掉鞋底的泥巴。
“被树桩扎出来的那个伤,没感染,也没有哪条血管,被扎出大窟窿,不要紧,最多留下大疤。
腿骨...腓骨没事,胫骨断了,断成了三段。
没开刀,院里老中医,徒手把骨头挤复位了。
腿肚子上有伤,打不了石膏,只好用铁圈+铁棍,固定住腿骨。
伤口,三天换一次药,直到结痂为止。
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夫说了,四个月内,我爸不能乱动。
断骨一旦错位,就跟嫁接果树似的,连接部位会增生一些硬物。
要么,一辈子忍受小腿使不上来劲。
要么,去医院打断骨头,磨掉增生硬物,重新接上,再遭一回罪。
我爸失踪那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