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学校但凡有运动比赛,长跑、跳远的参赛名单上,绝对有他的名字。 当然,是否是自愿参赛,只有班委和他自己知道。 每一次参赛,沈青都能拿个名次回来,但是,他在羽毛球上面,着实没啥子天赋。 曾经,有个高中好友拿着工具,拉他去操场打羽毛球。 结果,好友以他为圆心,数不清在操场上转了多少圈。 在沈青眼里,羽毛球是个叛逆小孩,叫它往东,它偏要往西。 好友也很犟,都说了...放下球拍,改去打篮球或乒乓球,偏不听,还提速短跑接住乱飞的羽毛球。 “哦,我也没接触过羽毛球。过几天,我要去趟云水镇,往回赶路过玉城时,我去百货商场看看,那儿应该有卖羽毛球的。买一副回来,你和小美打着玩。” “好耶~” “大黄,接着。” 沈青捏起一个鸡架,轻轻一抛。 大黄起跳,张嘴,于空中咬住鸡架,落地后咔滋咀嚼。 沈青又捏起一个鸡架,“小狸,你要吃吗?” 灶膛前的凳子上,小狸耳尖微旋,它没叫唤,也没挪动爪子,显然是对鸡架不感兴趣。 它来厨房,一是烤火,二是想吃卤肉。 沈青见小狸不来,就自己吃了那个鸡架。 口感嘛,香辣适中,外焦里嫩,还很有嚼头。 虽略逊于前世大学城,用科技+狠活炸出来的鸡架,但胜在食材新鲜,吃得放心。 沈青吃得很快,他啃完一个鸡架时,小花和小美才啃完一半。 大黄也快,它吃完盯着搪瓷盆,想要再来一个。 “不行,留着点肚子,锅里还有卤鸡腿呢。” “卤鸡腿?” 沈小花猛地抬头,双眸比沾油的嘴唇还要亮。 “嗯,大黄昨晚立了大功,可不得犒劳它一番呐,鸡腿卤得多,够吃好几天的。” 沈青取一张牛皮纸,三下五除二,叠出一个纸盒,往里夹了一些鸡架后,把它递给了小花。 “去玩吧。” “好嘞。” 沈小花接过,拉着小美去了西厢房,欣赏完木芙蓉后,二人各寻一本书,来院子里玩。 纸盒,放在晒有五味子的木床上。 二人相距2米站着,小美双手握着书本,将上面的毽子,向上、向前一抛。 小花单手握书接住毽子后,再将其抛回去。 如此反复几下后,毽子咚的一声,落到仓库屋顶上。 沈小花寻一根长竹竿,把其勾了下来。 “院子里晒着板栗,没啥空地方,咱俩去看桃树那儿玩吧。” “好。” 随即,二人搬张小板凳,来到看桃树边,纸盒放在凳子上,蹲在一旁啃鸡架。 这时,手持树枝赶鸭子,路过院口的张凤,闻到了浓郁的香味。 她扭过头来,怔怔地盯着二人...手中的炸肉,她已经记不清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 那目光,如一节发霉落灰的毛线,潮湿、黏糊,让人无法忽视。 沈小花拿起一个鸡架,上前递给张凤,“我哥做的,尝尝看。” 张凤接过咬了一小口,嚼了十几下,才舍得咽下去。 鸡架,味道很美,张凤吃了,心里却止不住冒酸水。 大家一起吃苦,在家里干最多的活,吃最差的饭,那该有多好啊。 偏偏,一直被自己拿来比较、怜悯、同情,从而得到‘我过得其实还行’心理安慰的人,日子越过越滋润,让她怎能不冒酸水。 张凤垂着眸子。 “小花,你命真好,摊上一个好哥哥,不干活,就有肉吃。 不像我,每天忙得没有一点空闲,割草、洗衣、拾树枝、赶鸭子等,啥活都得干,满手都是茧子。 我上一次见荤腥,应该是...过年那碗馅里掺了猪油渣的饺子。” “咦?” 沈小花蹙眉疑惑。 “五月份,我哥插篱笆那天,你家的小母鸡,偷啄我家的菜,被大黄赶走后,躲回鸡窝咽气了。 李婶(张凤妈)喊来众人评理,称鸡窝里的鸡...是为你坐月子准备的,张凤姐,那只被吓死的鸡,没落进你的肚子里吗? 呀,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李婶肯定不会说谎话,你是不是操劳过度,导致记性变差,明明做过什么,吃过什么,却扭头就忘? 张凤姐,类似忘事的情况多吗? 多的话,赶紧让李婶带你去卫生院看看。” 沈小花双眸发亮,还充满了真诚。 张凤却感觉胸口发闷、嗓子发堵,一刻也不想在这待了。 “那啥,我还赶着和麦麸喂鸭子,就先不跟你聊了。” 张凤挥动树枝,赶鸭往前走,她身形踉跄,鸡架却捏得很紧。 沈小花眼尾上扬,瞧见张凤拐进西边院子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秀找茬那天,她虽不在家,但事情传开后,她从旁人嘴里,听说了此事,并将张猛一家,拉入心里的黑名单。 一个鸡架,换来一个暗讽契机,也挺值的,沈小花折回凳子旁,继续啃鸡架。 当盒里只剩鸡骨头时,二人握起书本,乐此不疲抛、接毽子。 直到天色渐暗、累出一身汗,才收拾东西,溜回了厨房,蹲在灶膛口,借住明火,来蒸发身上的汗液。 蒸完,小美表示天色已晚,该回家了。 沈青用两张牛皮纸,包了一盒鸡架,让小美带回家给爸妈尝尝。 小美不接,“我...我都吃好几块了,哪...哪能再带走一包。” “拿着吧,小花上回从你家拿的蚊帐,帮我逮到一只黄鳝呢。” 沈小花伸手比划,“是啊,老长了,在青山溪流里逮的,当场就宰杀了,剪成小段烤着吃,又滑又嫩,还泛着青草香,可好吃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小美不再拒绝,感谢一番,抱着纸包离开了。 “哥,可以开饭了吗?” “可以,你先去洗手,我来端饭。”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