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爽眼神闪躲,“刚看到一只野鸡飞进麦田,我想去追它。”
这话说得连鬼都不信。
“有情况。”甩众人10米远的小男孩兴奋道。
众人往前冲,在一簇繁茂的鬼针草中,发现一把生锈的铁锤。
沈青拿起铁锤,锤头凹凸不平,布满铁锈,有血渍,却没瞧见皮。
簌---
王强蹲下来扒拉周边草丛,扒着扒着,于一片拉拉秧的叶子上,找到了目标物。
李爽还想逃,王强的两个好友,死死抓住李爽的肩膀,令他逃不掉。
王强先高举右手,向众人展示‘目标物’,接着,扯平‘目标物’,将其贴在李爽的伤口处。
目标物和伤口,二者边缘完美契合。
李爽和袁霞,谁在撒谎已显而易见。
众人郁闷了。
他们围聚在出入口,是奔着看热闹去的,岂料成了猴子,被李爽耍了一通。
袁霞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感到无比的轻松和自在,似乎被放下的,不止‘砸伤人’这一颗巨石。
“放了我吧~”
李爽声音颤抖,完全没了在出入口时的嚣张劲。
“钱没骗到,反搭进去一根手指,已经够惨了,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沈青将铁锤递给王强,“求人饶恕前,得先把事情交代清楚。说说吧,你是怎么想出这个歪点子的,又是如何实施的?”
“我---”
李爽思虑一番,决定和盘托出。
“一周前吧,我打牌时遇到一外乡人,他十指的某些部位异常的膨大、隆起。
我问他是不是得了痛风,他摇了摇头,称那些膨胀的骨头是---炸骗勋章。
原来,他一直靠‘自残-讹人’来赚钱。
我交了20块钱学费,跟他学了一些诀窍。
比如,找人作证、捶砸力度、激怒人动手话术等。
我故意在司机、面馆老板前,展示我的左手,好让他俩成为我的证人。
我猫进草丛,捶砸手指时,力道对了,锤子却选
错了,导致...刮掉一块皮,也因此,被你看出了破绽。
来到出入口,我激怒袁霞,她举起凳子,我挥手去挡,将伤赖她身上。
后面的事...你们全程都看着呢。”
呃,逮着一个人可劲坑,心思也太歹毒了。
沈青:“依我看,报警得了,蓄意诈骗,够他坐几年牢了。”
李爽一听要坐牢,顿时双腿发软,心脏拼命跳动。
“要不是走投无路了,我哪会干出靠自残来赚钱的事?
袁霞,念在咱俩合作过的份上,你就绕了我这一回吧。
我的小拇指哪怕接上了,骨头也会增生,落下治不好的残疾,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李爽挤压小拇指,瞬间,伤口又往外流血了,看着可怖极了。
哼---
袁霞冷笑,她特想让李爽坐牢,坐一辈子的牢。
沈青:“你不想让我去报警?”
“对!”李爽点头。
李爽曾听人说过,牢犯会被送到采石矿,干‘点炮炸山’这种要命的活。
因而,他虽胆大到做出一系列坑害人的事,但仍恐惧坐牢。
在他心里,坐牢=等死。
沈青嘴角上扬,“那简单,掏200块,赔给袁霞就行。”
“什么?”袁霞瞳孔骤缩,一脸的诧异。
沈青:“你是受害者,李爽赔的钱,会落你兜里的。”
袁霞把手插进衣兜,摸到4枚硬币,这是中午的饭钱。
被坑后,袁霞一直想东山再起。
奈何兜里没钱,有王强狠话在前,没人愿意借给她钱,或赊给她货物,看大门那点工资,只够吃饭的。
200块,够进一些衣服拿去卖了。
袁霞:“李爽,给200块你就能走。”
李爽耷拉着脸,瞥了一眼右脚上的布鞋,“我没那么多钱,赔...20行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青看向人群,“谁有麻绳?”
“我有。”
一壮小伙挤出人群,从手中的藤篓内,拿出一捆麻绳。
“喏,结实的很,平常都拿它来捆柴。”
“谢喽~”沈青接过麻绳,抽出绳头,慢慢逼近李爽,“放心,不绑脚,只绑手,派出所就在人民路上,走不了多久就到了。”
李爽:放心...个鬼。
李爽心跳如鼓,两耳嗡鸣作响。
当手腕被抓,麻绳绕上一圈后,他心中的惧意达到了顶峰。
“给,200块,我给。”
李爽挣脱麻绳,脱掉右脚上的鞋。
他从鞋垫下方,掏出三张大额纸票,将其中两张递给了袁霞。
“不是说走投无路了嘛?”袁霞掏出布帕,裹住那200块揣进兜里,“呵,你手里的钱,顶普通人好久的工资了。”
李爽欲哭无泪,这些钱是拿手表、金链、家电换来的,买时大几百,卖时几十块。
李爽收钱穿上鞋子,“我可以走了吗?”
沈青捆好麻